樹立長遠的競爭1(1 / 3)

樹立長遠的競爭1

目標競爭,是生存的要1

有一個問題在這裏必須要聲明一下,我們所提到的人是一個有機整體,是一個一體化有組織的社會最小單元。心理學家常常非常虔誠地同意這個理論上的聲明,然後又平靜地開始在實際的實驗中忽視它。隻有理解了它是實驗上和理論上的現實,合理的實驗和動機理論才會成為可能。

在動機理論中,包含許多具體的要點。例如,受到影響的是個人的整體而非局部。在有效的理論中,不存在諸如肚子、嘴或生殖器的需要,而隻有這個人的需要,是約翰·史密斯需要吃東西而不是他的肚子需要吃東西,並且,感到滿足的是整個人,而不僅僅是他的一部分,食物平息了約翰·史密斯的饑餓感而不是他的肚子的饑餓感。

如果實驗者們把約翰·史密斯的饑餓感看成是他的消化係統的功能,那麼他們就忽略了當一個人感到饑餓時,他不僅在腸胃功能方麵有所變化,而且在他所具有的大部分功能方麵都有所變化。他的感覺改變了(他會比其他時候更容易發現食物);他的記憶改變了(他會比其他時候更容易回憶起一頓美餐);他的情緒改變了(他比其他時候更緊張、激動);他思想活動的內容改變了(他更傾向於考慮獲得食物,而不是解一道代數題);這些內容可以擴大到生理和精神方麵的有其他的感官能力和功能。換句話說,當約翰·史密斯饑餓時,他被饑餓所主宰,他是一個不同於其他時候的人。

不管是從理論上講,還是從實際上看,把饑餓當作所有其他動機狀態的典型都是不切合實際的,因為通過嚴密的科學邏輯分析可知,追求饑餓驅動是特殊的而不是一般的。以格式塔派和哥爾德斯坦派的心理學家的方式來看,它比其他動機更孤立;其他動機比它更常見。最後,它與其他動機的不同還在於它有一個已知的軀體基礎,這對於動機狀態來說是少有的。

那麼,更直接、更常見的動機有哪些呢?通過對日常生活過程的反省,我們能夠很容易地發現它們。意識以外的往往是對衣服、汽車、友誼、交際、讚揚、名譽以及類似事物的欲望。習慣上,這些欲望被稱為次級的或文化的驅力,並且被視為與那些真正“值得重視的”或原始的驅力(即生理需要)各屬不同等級。實際上,就我們本身而言,它們更重要,也更常見。因此,用它們其中之一而不是饑餓衝動來作典型才恰當。

通常的設想往往是:所有驅力都會效仿生理驅力。但在這裏可以公正地斷言,這點永遠不會成為事實,絕大多數驅力不是孤立的,不能把它們部位化,也不能將其視作當時機體內發生的唯一事情。典型的驅力、需要或欲望不會並且可能永遠不會與一個具體的、孤立的、部位化的軀體基礎有關係。

典型的欲望顯而易見的是整個人的需要,選擇這類的衝動作為研究的範例會更好一些。比如,選擇對金錢的欲望,或者選擇更基本的欲望,而不是選擇單純的饑餓驅力,或更具體的局部目標。

從我們掌握的全部證據來看,也許可以說,不管我們對於饑餓衝動有多麼深的知識,都不能幫助我們全麵理解愛的需要。

的確,一個更強有力的斷言有可能成立,即:透徹研究饑餓衝動與全麵了解愛的需要相比,我們能夠通過後者更多地解釋普遍的人類動機(包括饑餓驅力本身)。這一點使我們聯想起格式塔心理學家經常對單一性這個概念進行的批判性分析。

其實,比愛的驅力似乎要簡單的饑餓驅力並不那麼簡單。通過選擇相對獨立於機體整體的孤立的事例活動,既可以獲得單一性的顯現,也可以輕而易舉地證明一個重要的活動幾乎與個人身上所有其他重要的方麵都有動力關係。

那麼,為什麼要選擇在這個意義上根本不普遍的活動呢?難道隻是因為用通常的(但不一定是正確的)分離、還原的實驗技術更容易對付它,或者它對於其他活動具有獨立性,我們就選出這種活動並加以特別注意嗎?

假如我們麵臨這樣的選擇:一方麵,解決實驗上簡單然而價值甚微或意義不大的問題;另一方麵,解決實驗上極為困難但是非常重要的問題;我們理所當然會選擇後者。

綜上所述,在研究人的動機需要,應選擇一般的而非特殊的動機實例。對人而言,前者能更加明顯地反應整個的需要。

認真分析我們平時生活中的種種欲望,不難發現,它們之間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即:它們通常是達到目的的手段而非目的本身。例如,我們需要錢,目的是買一輛汽車,原因是鄰居有汽車,而我們又不願意覺得低人一等,所以我們也需要一輛,這樣我們就可以維護自尊心並且得到別人的愛和尊重。

當分析一個有意識的欲望時,我們往往發現可以究其根源,即追溯一個人的其他更基本的目的。也就是說,我們麵臨一個與心理病理學中的症狀的作用十分相似的狀況,這些症狀的重要性並不在於它們本身,而在於它們最終意味著什麼。或者說, 在於它們最終的目標或結果是什麼,在於它們要幹什麼或者它們的作用可能是什麼。

研究症狀本身價值並不大,但是研究症狀的動力意義卻是重要的,因為這樣做成果卓越。例如,它使心理治療成為可能。談到一天中數十次地在我們的意識中閃過的特定的欲望,比它們本身重要的是它們所代表的東西,它們所導致的後果,以及我們通過更深入的分析了解到它們的最終意義。

如果再深入分析,我們可以總結出一個特點,即,欲望總是最終導向一些我們不能再追究的目標或者需要,導致一些需要的滿足。這些需要的滿足似乎本身就是目的,不必再進一步證明或者辯護。在一般人身上,這些需要的特點是,經常不能直接看到,但經常是繁雜的有意識欲望的一種概念的引申,也就是說,動機的研究在某種程度上必須是人類的終極目的、欲望或需要的研究。

這些事實意味著更合理的動機理論的又一個必要性。既然這些目的在意識中不易直接見到,我們就不得不立即解決無意識動機的問題。僅僅仔細研究有意識動機的生活常常會遺漏許多與有意識中看到的東西同等重要或更重要的方麵。

精神分析學反複論證過,一個有意識的欲望與它下麵潛藏的最終的無意識目標之間的關係完全是直接的。的確,就像在反應形成中所表現的,這種關係實際上可能是否定的。最終,我們可以斷言,無意識生活是合理動機理論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充足的人類學證據表明,全人類的基本欲望或最終欲望不完全像他們有意識的日常欲望那樣各不相同。其主要原因在於,兩種不同的文化中能提供兩種完全不同的方法來滿足基本特定的欲望。

讓我們以自尊心為例,在一個社會裏,一個人靠成為好獵手來滿足自尊心;而在另一個社會中,卻要靠當一個偉大的醫生、勇猛的武士,或者一個十足鐵石心腸的人等等來滿足欲望。

因此,如果我們從根本上考慮問題,或許可以這樣認為,這個人想要成為好獵手的欲望與那個人想要成為好醫生的欲望有著同樣的原動力和根本目的。這樣我們就可以斷定,把這兩個看起來風馬牛不相及的有意識欲望歸於同一範疇,而不是根據單純的行為將它們分為不同的範疇,這將會有益於心理學家。顯然,目標本身遠比通向這些目標的條條道路更具有普遍性,原因很簡單,這些道路不會受特定的文化局部所製約。

通過研究精神病理學,我們了解到一個有意識的欲望或一個有動機的行為的特性,並且和欲望與文化的特性同出一源,即,這個欲望或行為可能起到一種渠道的作用,通過這個渠道,其他意欲便得以表現。

這一點可以從幾個方麵來證明。例如,眾所周知,性行為與有意識的性欲所暗含的、無意識的目的可能是極為複雜的。其實某個社會中男子的性欲可能是確立自己男子自信的欲望,而在另一個社會或其他社會裏,性欲則可能代表了吸引注意力的欲望,或者對於親密感、友誼、安全、愛的欲望,或者這些欲望的任何幾種組合。

在潛意識裏,所有這些人的性欲可能有著相同的內容,而且他們可能都會錯誤地認為自己追求的僅僅是性滿足。但是,最重要的是我們已經知道這是錯誤的,而且我們也懂得,認真對待這個性欲和性行為所根本上代表的東西——並不是該人在意識中認為它們所代表的東西,對於理解人是有益的,這既適用於預備行為也適用於完成行為。

另一類同樣可以證明這一點的證據是,人們發現,一個單一的精神病理學症狀可以同時代表幾種不同的甚至是相對立的欲望。患髒躁症者的胳膊可能象征著報複、憐憫、愛和尊重的願望的滿足。單純根據行為方式來考慮第一例中的有意識願望或第二例中的表麵症狀,意味著我們武斷地拒絕了完整地理解個人行為和動機狀態的可能性。因此,我們要特別指出的是,若一個行為或者有意識的願望隻有一個動機,那是不同尋常的、非普遍性的。

從某種角度來講,幾乎有機體的任何一個事態本身就是一個促動狀態。如果我們說一個人失戀了,這是指什麼呢?靜態心理學會很好地解答這個問題,但是動力心理學會以豐富的經驗論證這句話所表達多得多的含義,這種感情會同時在整個機體的肉體和精神兩方麵引起反應。

例如,失戀還意味著緊張、疲憊和不愉快,而且,除了當時與機體其餘部分的關係之外,這樣的狀態自然地、不可避免地導致許多其他情況的發生:重新贏得感情的強烈欲望,各種形式的自衛努力,以及故意的增長等等。因此,很明顯,我們要想解釋“此人失戀了”這句話所暗含的狀態,就必須加上許許多多的描述來說明此人由於失戀而遭遇了什麼事情,換句話說,失戀的感情本身就是一個促動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