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八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也就是西方的傳統節日平安夜。菲菲和她男友穆辰打算在這一天好好慶祝一番,因為這是他們相愛一周年紀念日。雖說他們口袋裏的錢不多,但是年輕人還是不會少了這應有的浪漫,為了這一天,他們準備了蛋糕、紅酒、蠟燭、音樂以及一大束紅玫瑰。接下來就是享受這一切美好的事物了。
“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女孩問男孩。
“當然,那是去年的平安夜,你和你女伴在步行街閑逛,正巧就撞到我和我哥們兒,我們這四個光棍兒就這麼奇跡般的走到了一起,變成了兩對兒。”男孩邊說邊幸福的舉起酒杯。
“是啊,轉眼都一年了也不知她倆怎麼慶祝這特別的日子,要不我給他們打個電話?”女孩說著拿出了電話。
“行了,你就別打擾人家了!”
“你這該死的溫柔,讓我心在痛淚在流……”
“是小蝶,還沒等我給他打,他先打過來了。”女孩邊說邊接了電話。
小蝶是菲菲的同學兼死黨,一個浪漫的女孩——這似乎是二十一世紀女孩的共同特點。
“小蝶,你可真行啊!竟然想到來海邊慶祝,”菲菲看見站在遠處的小蝶,“咦,怎麼沒看見閆溪?”
小蝶低頭不語,臉上濕漉漉的,分不清是濺起的浪花還是小蝶的淚水。任憑菲菲如何叫她,她隻是默默地流淚。菲菲似乎感到不幸的事情將要發生。她將小蝶摟在懷中,任憑淚水浸濕她的衣服。
“我們分手吧!”
“什麼……你說什麼?有你這樣逗我的嗎?”
“是真的,我們分手吧!我們根本不合適。”
“為什麼……為什麼要和我分手?為什麼我們不合適?為什麼你要選擇在今天和我說這些?為什麼?這些都是為什麼?”小蝶似乎根本不相信閆溪所說。
“沒有為什麼,你要非想知道,好,我……我告訴你,我……不愛你了,我愛上了別人!”說完,閆溪大踏步的離開了,留下小蝶一個人麵對著浩瀚的大海,大海的咆哮似乎要把她吞噬,又似乎在嘲笑這個可憐而又無辜的女孩。
小蝶呆在原地,閆溪的話一次又一次在她耳邊回響,她想哭,可是淚水又偏偏很吝嗇,一滴都不肯落下,直到菲菲趕來。
小蝶哭了,撲到菲菲的懷裏,放聲痛哭,不知是大海有意安靜了,還是其他原因,反正整個海邊能聽到的隻有小蝶撕心裂肺的哭聲。回想這一年來小蝶為閆溪付出的,除了可以用金錢計算的,單說是精神上的投入也足以讓她崩潰。
這一夜小蝶一直在哭,菲菲陪著她,直到東方泛紅,淚水哭幹了,嗓子哭啞了,心也徹底碎了。小蝶找了個借口讓菲菲去買水,自己獨自坐在沙灘上,默默的抽噎,兩眼無神,呆呆地凝望著遼闊的大海與東方即將升起的紅日……
菲菲拿著水和麵包飛快地跑回來,可眼前的一幕完全令她驚呆了,剛才的沙灘已完全被海水浸泡——漲潮了。菲菲扔下麵包,瘋似的在海邊喊著小蝶的名字,可惜她聽到的除了大海的咆哮外就再也聽不到別的什麼了。
誤入
側耳傾聽,時而慷慨激昂,時而溫柔雅致,曲調平和中正,奏了良久,琴韻漸緩,似乎音樂再往遠去,倒像奏琴之人走出了數十丈遙,又走到數裏之外,細微幾乎不可再聞,琴音似止未止之際,卻有一兩下極低極細的簫聲在琴音旁響了起來。回旋婉轉,簫聲漸響,恰似吹xiao人一麵吹一麵緩慢走近,簫聲清麗,忽高忽低,忽輕忽響,似到極低之際,幾個盤旋之後,又再低沉下去,隨極低極細,每個音節仍清晰可聞。漸漸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躍,清脆短促,此起彼伏,繁音漸增,先如鳴泉飛濺,繼而如群卉爭豔,花團錦簇,更夾著間關鳥語,彼鳴我和,漸漸的百鳥離去,春殘花落,但聞雨聲蕭蕭,一片淒涼肅殺之象,細雨綿綿,若有若無,終於萬籟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