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過的好嗎?為何要寫,因為思念?因為愛?還是為了再增加一封無法永遠無法郵寄的信?已記不清你的容貌了,縱是在夢裏,也隻是個模糊印象,已忘記大多的過去,我很快樂,很快樂......每天抽煙、喝酒、賭博,人生不過如此,我已足夠絢麗。嗬嗬!前年買了摩托,後來丟了,不難過,隻是心裏愧疚,對不起它,雖然我曾花了五百多給它換了新裝,可是內裏的傷痕,又有誰能扶平?但願小偷可以把它賣給一個好人家,知道愛護,懂得憐惜。我常常想,它會不會懷念和我在一起的日子,但願它會,雖然我帶它飛過的溝溝坎坎無法和別人飛躍黃河的壯舉相比。但願它不會,曾經的傷痛又何必再一次次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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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快來!磨蹭什麼呢?”老婆在喊我。
“就來。”我遲疑片刻,輕輕撕碎紙片,放進貼身口袋。
今天天氣不錯,冷冷的風,破敗的庭院,紛飛的塑料袋,頗有些詩意。
陪老婆去醫院做了檢查,內部朋友告訴我,又是個女兒,如果不想要就做掉。我笑笑感謝他的好意。
“老婆!是個兒子。”
看見她幸福又羞澀的笑容,我很享受,雖然她很愛嘮叨,多數時間極不講理,不過我還是很愛她,畢竟兩個陌生的人,能走在一起,本身就值得珍惜。何況一位哲人說過:她,我都可以忍耐,還有什麼做不到的。嘿嘿!
下午去借了錢,因為明天要參加朋友的婚禮。這幾年很狼狽,碰到一點點事情就要去借錢,想改變,沒辦法。
“我送你。”老婆把最後一件衣服放進背包。
“不要了,你挺個大肚子也不方便。”
“我要去嘛!”
“還是不要了,一定讓別人知道是我幹的你才高興。”我指了指她的肚子。
她會意的笑了:“那你快回來,下個月我們就複婚,還有!不許見你的老情人!”
晚上坐上了北方的火車,沒有人送行,我喜歡這樣。不用聽反複的叮嚀,也不用做痛苦狀應景。
車上人很多,大概因為農民工資催討的及時,春運提前了。找了一個位子坐下,當然不是人人都有位子,出門多年,我掌握了一套係統搶座位方法:隻需看有睡在坐位上的,狠狠拍一下他的屁股,然後深沉望著他,多數會很自覺的給你讓出一個地方。如果你表情夠酷,還可以得到一些土特產和香煙。
“哈哈,老流氓,是你!”一個亂草頭發,長長胡子的家夥狠狠拍了我一下。
“想讓我讓位,就這造型?”我暗想。
“我是蔣步清啊,怎麼老同學都忘了?”
“哈哈,講不清,你小子什麼時候不結巴了?”
“嘿嘿,來喝酒,不說這個。”說著不知從哪裏變出一瓶酒,一袋花生米。
這小子上學的時候就喜歡喝酒,而且酒量不錯,幾次想把他喝倒都沒有得逞。
“你怎麼搞的象個藝術家,不修邊幅?”
“這個你就不懂了吧,頭發亂,說明重思考,不拘小節。胡子嘛,你看那個藝術家不是落腮胡子,這是招牌。”
去死吧,還真當自己是藝術家,那乞丐不都是超級思想者?
不過這小子確實有點才華,上學的時候就因為寫情書,搶過我的飯碗,害的我不得不降價,五塊變兩塊,好大的損失。幸好後來我義務幫他寫了一份招領啟事,才算把他擺平。雖然損了點,不過文章還是可圈可點的。
“什麼?!你去參加豬豬的婚禮!”
“怎麼????????不會說沒有邀請你吧?”
“怎麼會,隻是你來的太晚了,前天已經舉行過婚禮,你啊,向來不把朋友放在心上。”
“沒有,我今天早上才接到他的電話。”
“那就怪他。”
這小子,嘴象破鞋一樣,一會一個說法,仿佛他就是執法者,想說誰對就誰對,和上學時一樣,沒有進步。
“結婚嗎?”
“結了,有個7歲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