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公夫人和李夫人走了進來,頓時帶來了帶來了珠玉滿翠之氣,屋內眾人皆收了話頭望了過去。隻見兩人相攜而入,神態話語中透著一股親熱之態,後麵便是鄭國公府的三小姐並七小姐走了進來。
沈煙望了望,見李府隻有李夫人一人前來,才恍惚想起月如已經嫁人了,微微歎了口氣,聽見蕭氏的喊聲,忙收斂了神色笑著走過去。
“呀,真是個好模子,你們家姑娘一轉眼間也是大姑娘了。”鄭國公夫人笑著打趣道。
李夫人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沈煙,附和道,“時間過得真快,今兒是你們家姑娘的大日子,這之後可不是就要嫁人了。”說完倒是想起自家的心事,神色顯得幾分黯然。
蕭氏麵上不顯,可仔細瞧瞧也能發現極為高興的,沈煙隻是羞澀地笑笑,故作不知。
幾人互相打趣了一番,因為此次沈府大姑娘十五及笄之禮,相請的讚者,正賓等人都是相熟的,等蕭氏的娘家夫人來了之後之後眾人開始此次事宜。
此次讚者由李夫人擔當,盥洗之後沈煙由眾人擁著步出房門徑直走到花廳處,接著由蕭夫人為其再次盥洗,初加發笄,李夫人上前梳頭。
此次擔任執事的鄭夫人奉上發笄,李夫人接過。蕭夫人走到沈煙麵前,高聲吟頌祝辭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誌,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一切就緒後,沈煙移步回房,將身上一襲茜色盤扣裙脫下,換上同款青色襦裙,再次移步至花廳,眾人仍舊站在原地,沈煙放慢腳步坦然地走了過去。
李夫人上前調整發型,將原先插在發髻中的木釵抽掉,鄭夫人雙手奉上發釵,對著沈煙笑了笑,示意她無需緊張,沈煙含笑望過去,心裏到底多了絲底氣。
蕭夫人下場接過李夫人奉上的發釵,走到沈煙麵前,高聲吟頌祝辭曰:“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謹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私下卻是拉著沈煙的手讚了句:愛彼之貌容兮,羨彼之良質兮,美彼之態度兮,慕彼之華服兮。
沈煙慎重的回了一禮,李夫人再次上前調整發型將青絲順了順,再次將環釵抽去,鄭夫人奉上釵冠,蕭夫人下場接過李夫人奉上的釵冠,走到沈煙麵前,高聲吟頌祝辭曰:“以歲之正,以月之令,三加爾服,保茲永命。以終厥德,受天之慶。”
沈煙再次回房,畫屏取出大紅的繡線刻絲禮服服侍著沈煙換好及至花廳時,李夫人奉上酒爵,蕭夫人接過醴酒,走到沈煙席前,念祝辭曰:“甘醴惟厚,嘉薦令芳。拜受祭之,以定爾祥。承天之休,壽考不忘。”
最後一個行程便是蕭夫人上前為沈煙取字,凡大戶人家女子皆是十五生辰時候取字。蕭夫人接過一旁有人準備好的祝詞,一一道來: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今有好女,既已初成,取字一容,告知親友。
至此整個過程便算了完了,沈煙原本以為可以回房歇歇氣,不說這一層一層的禮服裹得透不過氣,就隻這一趟趟的繁瑣禮節也讓人透不過氣來。
蕭氏可不知曉她的小心思,隻是拉著女兒的手像眾人置酒謝意,麵帶眾人的或調侃或祝福的語氣,沈煙一律低頭做羞澀狀。
這一點還是從月如那裏學來的,雖然沈煙很難想象出月如麵對這種情景是怎麼樣的表情,不過能讓萬事不放在心上的月如做出小女兒姿態恐怕也隻有這種時候了。
等一輪的敬酒排下來沈煙已覺得有些吃不消了,好在蕭氏知道女兒的辛苦,便爽快的放了心,畫屏上前道:“姑娘,可是累了,奴婢倒杯水你。”
沈煙點頭,接過喝了便道:“如何,可是辦好了。”
畫屏聽了這話眨眨眼,“姑娘放心便好。”
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沈煙見周淑玉對她招手,忙走了過去,笑笑,“難得田夫人有空,今兒怎麼還記得我的生辰。”
其中的調笑語氣周淑玉自是聽到了,卻是不以為意的說著,“顯見我是沒良心的,好歹是你的正日子,我怎麼會不來,前些日子不過是有事耽擱了沒來看你罷了,反倒被你記住了。”說完倒似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捂著腹部,臉上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沈煙見了這樣怎麼會不知,遂問道,“幾個月了,你家那位待你如何,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