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在得知巫族的目的後,花朝心裏擔憂:“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大概就是描述的她們現下的處境,她們此刻就像是被定在了砧板上,想要反抗也反抗不起來。可要她們體內的力量白白便宜了巫族的人,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花朝靜靜等待花陰的回答,然後便聽見她語氣平穩地開了口:“若是找不出其他辦法,那就隻能孤注一擲了!”
“你……想怎麼做?”
花陰忽然淡淡問道:“還記不記得我們來這個世界之前,我做過什麼?”
“當然記得。”她幾乎想都不用想,答案就自動浮現在腦海裏了。當初花陰為了激發她那一半沉睡中的力量,甚至連家族禁術——馭人,這種極端的法子都使用上了,以至於最後自傷自己,丟了性命。
馭人?
想到這兩個關鍵字,花朝心裏一驚,猛地明白過來:“你是想……想要……”
見她猜的沒錯,花陰也就直接承認了:“對!”
她想要再次使用馭人之術,隻不過這一次卻不是馭的自己。
她們現在被定住了動彈不了,東方夜的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找來,如今唯有靠自己想辦法解決。
而翡玉舒,或許就是她們要找的那個突破口。
所以……
花朝沉默著,沒有做聲。
花陰見她久久未有回應,便又問:“要不要賭一把?”
花朝心裏很是矛盾。
有關馭人的風險性,她們比誰都要清楚,這搞不好她們還會再一次一命嗚呼掉。
不可否認,如今的她是有些怕死的。不同於上個世界,這裏已經有了她所在乎的人和事,她舍不得離開這裏,更舍不得離開東方夜。
因此,她才會心生猶豫。
可是她也知道,巫族的人已經開始做法了,她們身上的力量正一點一滴的漸漸流失,這樣的情況容不得她們浪費過多的時間來遲疑。
幾經掙紮下,花朝最終還是妥協了。
“賭!”她們既然能在這個世界得以重生,想必運氣也差不到哪裏去。
雙睫微顫數下,躺在祭台上的人便幽幽的睜開雙眼,那眸中深處閃爍著縷縷幽沉,竟隱隱顯得有幾分懾人的戾氣。
翡玉舒在一側看得很仔細,絲毫未錯過她麵上閃現出來的任何一絲神色。他急忙俯下身去,頓時換了一臉驚喜之色:“花陰,是你回來了嗎?”
花陰想動身子卻仍是動不了,臉上不由寒意更深。她冷冷地看著翡玉舒,言語譏誚道:“是,我回來了。我是不是該感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
她這一句話幾乎是字字從唇縫間擠出來的,任誰都能聽得出其中的反諷意味。翡玉舒似是從來沒見過她像現在這樣怒意難忍過,臉上的欣喜不由瞬間僵硬:“花陰,你在生我的氣?”
“難道現在這個樣子,我還不該生氣嗎?”她的語氣更是冰冷起來。
翡玉舒有些失落,淡淡道:“我隻是想讓你回來。”
“可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意願?有沒有想過我若是失去了馭獸之術會有何感受?”花陰的眼眸裏滿是森冷寒光。
對她而言,沒有了馭獸之術便等於鳥兒沒有了翅膀一樣,她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怎麼能容忍!
翡玉舒啞然,花陰的言語他根本無法反駁。
是的,那一些問題他一直都沒有想過,他隻是自私的想要花陰回來。因為在他看來,隻要花陰能夠安然回歸,其他的影響便都是微不足道,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
他微微垂下眼眸,身影僵硬得半晌未動後,才澀然的開了口:“花陰……對不起……”
花陰漸漸平靜下來,繼而冷聲問道:“那你現在還想不想幫我?”
翡玉舒聞言複又抬頭看她,問道:“怎麼幫?”
“殺了那作法之人!”花陰冷然道,漆黑的眸子裏平添了一抹殺意。
翡玉舒皺了皺眉,眼眸中帶著為難,他遲疑了好一會兒,說道:“我與巫族之人事先有過協議,我現在還不能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