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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葵整理好頭發剛要站起身,若嫣的身體就在水裏呈現出了倒影,天葵幹脆不再忙著起身,而是細細打量起倒影來!波光粼粼的水裏麵的倒影就像萬花筒般閃現出很多奇妙的畫麵,一下子出現很多個若嫣,不停的在一起分分合合,像是人生突然間多了很多種可能及選擇!
“別看啦!再怎麼看也看不飽……”聽了若嫣的話天葵才站起身來,直直的看著若嫣說:“看見你就不知道餓了!”
聽他這樣說,若嫣剛要掀開竹籃的手又放了下來,笑咪咪看著他說:“我專門給你炕的花香餅!你既然不餓就隔著籃子聞聞香味吧!……大爺呢!我去叫他吃飯了!”說著就四下望去,卻沒有看見她大爺吳天國!
“爹去要賬了……早晨去的到現在沒回來!”天葵說著趁若嫣不注意掀開竹籃拿了一個餅子……咦!上麵果然有花瓣透著香氣!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又是花香餅又是雞蛋呀?!”
“你猜猜看……”若嫣調皮的看著他一臉的神秘。池塘北邊有棵不成才的桑樹,她拉著天葵來到樹蔭下,小樹不大,樹的主幹彎曲著,由於沒人修剪,側枝亂七八糟長著,倒是枝繁葉茂,上麵結滿白色桑葚,大部分都已成熟,若嫣翹著腳尖摘一個放在嘴裏!
天葵把花香餅放在鼻子下麵聞著香氣,這麼好的餅子他不舍得吃!“猜不出來……”使勁想了一會他實在想不出來。
“好好想想……想不起來不許吃……為了炕這花香餅,看……看看我的手……月季花枝上麵的刺紮了我好幾次!”說著讓天葵看她的手背,上麵果然有幾個紅點點,像是流過血的樣子!天葵趕緊把餅子放到籃子裏,撫摸著她的手一臉心疼。唉!為什麼追求美好總是要付出代價!
“今天是七月七……傻子!”若嫣看他實在說不出來,隻得自己說出來!
“七月七……天上的牛郎會織女……”天葵輕輕撫摸著若嫣的手嘟囔著!“呀……”他猛地放開手驚訝的說:“今天是個下雨的日子……”他說!
他誇張的動作嚇了若嫣一跳!自己可是在城市上過“女中”的!這要是放在過去封建社會就算是個“女秀才”!曆史典故知道不少,“二十四節氣歌倒背如流!”就連老爹柳一塵先生的《推背圖》都偷偷的讀過好幾遍,盡管不懂,但畢竟是讀過的……怎麼就是想不出來下雨和“牛郎織女”他們小兩口什麼關係?!
天葵顧不上解釋,忙跑到列日下,抬起頭大睜倆眼把天空看了個遍,邊看邊自言自語地念念有詞:“夏天裏……黑雲彩是風,黃雲彩是雨……”可惜,列日當空,萬裏無雲。他還挺高興,長出一口氣。這幾日正是曬磚坯,和做磚坯的日子,最忌雨水,萬一下了雨,這些天的努力就泡湯了,所以,一聯想到“雨”字就會過敏!
若嫣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等到他徹底對天氣放了心,她才有機會問雨水和兩位神仙的聯係!
“牛郎和織女是被人家強行拆散的吧?平時天各一方,久別重逢好不容易見一麵一定會掉眼淚……要是我也忍不住!他們在天上一落淚,落到人間就變成了雨水……”天葵說的時候有點得意,哼!終於有你柳若嫣不懂的事情!
若嫣聽了苦笑不已,理由盡管牽強倒也合理!
“去年我要去上學的時候你咋沒有哭哩?像牛郎那樣……”若嫣問他,故意挑理!
“咱倆跟他們不一樣!人家成親拜過天地……”天葵有點臉紅了!
“要是咱倆也成過親拜過天地呢?”若嫣窮追不舍。
“咱倆還沒有……”天葵聲音小很多。
“咱倆有了呢?”若嫣也有點臉紅了!
“他們有老槐樹做媒……”天葵說。
“你家門前還有我媽門前淨是老槐樹!”若嫣說!還真是巧了。“如果將來咱們也遇到這樣的事……你會怎麼樣?”
“咱們不會遇到這樣的事!”天葵顯得很有信心!
“來……你對著桑樹說!會怎麼樣?”她拉著天葵讓他轉過身,麵對著桑樹!“說吧!想好了一本正經的說!不許笑……這事情很嚴肅……”她這樣子要求著人家,而她自己卻又摘了一把桑葚,撿個好的放在嘴裏:“真甜”她說!
“我也嚐嚐……”天葵有點孩子氣,伸手要摘,被若嫣攔住了。“好好回答問題……想想看!咱倆就要被人家拆散了,你還有心情吃!”
“沒有人會拆散咱們……放心吧!也拆不散!”
若嫣真的是無奈了,這小子!
“要是咱倆成了親就拆不散了!”天葵終於肯麵對著樹了!“城市裏那些洋氣人管成親叫什麼?”
“結婚……我說的是假如!”若嫣抬腿在他屁股上輕踢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