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3)

母女二人的溫情一幕讓躲在暗處的柳一塵滿心酸楚,淚流滿麵!盡管妻子離開自己獨自生活,但他並沒有因此而記恨於她!這個女人什麼都好,就是太過倔強和固執,讀過書的女人就是不一樣,當年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丈夫的所做所為,在多少次苦勸無果後才無奈分開,女兒尚且年幼,終究不忍遠去,所以才在自家的後麵蓋起了兩間低矮的土屋。和天葵家做了鄰居。

在她看來,做人就應該像古時候的君子那樣,不分男女及老幼,有追求,敢擔當,心良善!不飲盜泉之水,不食嗟來之食,別看自己是個女人,也願意堅守這個信念!……可是柳一塵卻認為這樣絕對的荒唐,有些事說著簡單,做起來太難!古人自己能做得到嗎?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人生境遇,富有的人永遠不會了解貧窮的滋味,也永遠不會知道這兩個字對人的傷害!天底下最最傷人的莫過一個“窮”字!

若不是萬般無奈,誰會走這樣的路!也向親友求助過,人情比那三九天的北風還要寒冷!冬天冷的是身體,而人情呢?!冷的是人心……我柳一塵是男人,這這樣罪惡的環境下,至愛親人處於極度危險絕望的境地,自己又該做怎樣的選擇?去偷,去搶……甚至去殺人放火也要給他們希望,讓他們活下來!即便是不理解,可以埋怨,甚至可以咒罵,可以離開!至少都活著,有機會再次看到……這就夠了!

一個女人,也許永遠不會明白做為男人向別人低頭是什麼樣子的感覺,低下了,就再也抬不起來了!

這些年每當遇到危難,柳一塵都會偷偷的來到這裏。遠遠地看一看自己的妻子,自言自語的說著心中苦楚,說完了,歎過氣了,心結也就解開了!夜晚,悄悄坐在這角落裏,靜靜的望著星空,他會發現,所有的神話傳說其實都是真實的!仙女,魔怪!他們就躲在這漫天的星空裏,一個個笑臉盈盈望著凡世間發生的一切!這些笑臉有個特別的像妻子,而那個笑得最燦爛的明明就是若嫣!母女在他心中都是神仙,都是仙女……!也許在他們這些神仙看來,這兒發生的一切的是荒唐可笑的!

是啊!不久的將來科學終將證明,人類所做的任何事都是荒唐可笑的!這個星球上所發生過再久遠的事情,放到龐大的宇宙中來都是一個瞬間的虛幻!

柳一塵最最忙碌的時候要數每個雷雨交加的夜晚了!每逢這個時候,他都會撐起那把破黃油傘,在這個屋角和院了之間奔走!理由是妻子害怕打雷,當年在一起的時候,每遇見雷雨夜,都會驚恐萬分,這也許和她的童年有關!他也許永遠不會想著把很久以前,傳的沸沸揚揚的“郭家慘案”和妻子扯上什麼關係!而對於那些曾經久遠的過往,她從不曾提起!也不願提起,就像傷疤再也不願割開!

有時,有幾次,他鼓起勇氣站在她門前,隔著門板跟她說話,大多是告若嫣的狀,講她如何如何的不聽話,不服從管教!你讓她往東……哎……她偏偏往西……

這個時候屋子裏的女人就會對屋子外麵站在雨裏麵的的男人說,教育孩子要講究方式方法,不要一味的溺愛!要頭頂上的青天難道也要給她一半!?有一天她要天上的星星,你也給她摘去!?……男人會說,你是母親,多勸勸,千萬不要動手……再有就是女兒的婚事!這個話題好像在若嫣八歲那年的雨夜他就講過,不過那時是屬於遐想未來,當然了,也就是瞎想!遐想可不就是瞎想嘛!現在不同了,據他說以經有目標了,具體是哪位幸運的良好青年,這個站在門外大雨裏的人兒還故意賣了個關子。不用說,屋裏的女人也知道大概是誰,但她還是假意要請巧嘴八哥幫忙介紹一個,比如縣城裏那個高萬裏!柳一塵趕忙擺手,二十裏外的縣城離家遠了……這個人的這些話就像唱片機一樣播出了一遍又一遍,連播了十幾年……每次都絮絮叨叨一直到雨停,屋裏的人不再說話,有時是睡著了,有時存粹不願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