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句告別的話,捏著那個愛字默默離開,黑發被風輕吹在空中搖搖曳曳。當年若不是自己的不自信,是不是就會在一起了?還是說,這才是他們最終的緣分?
“炫,不要離開我。”蹲在牆角默念著,眼角的淚一滴一滴不聽話的落下。眼睛已哭的微微紅腫。
“秋。”楊秋抬起頭看著喊她的人。
委屈的眼淚落得更厲害了,用力撲向她緊緊擁著:“小貞,炫。炫他。”傷心地說不出離炫現在的處境。
“我知道了,你放心,炫一定不會有事的,放心吧。”樸小貞拍著她的背安慰道,悲傷的目光看向身後的楊謙。
坐在手術室門外,倚在樸小貞懷裏,焦急幻想著裏麵的情況。
啪燈滅的聲音,門被推開。
“醫生,怎麼樣了?他沒事吧?”楊秋緊緊抓著醫生的衣袖焦急的問。
“先別激動,他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頓了頓:“不過。”
“不過什麼?”楊秋的瞳孔放大。
“不過,他下半身的韌帶和肋間內外肌都被撞裂,甚至撞斷,已經導致了癱瘓。”醫生小心翼翼的說著,不斷觀察楊秋的麵容變化。
“什麼?癱瘓?”楊秋一下承受不住,昏了下去。
“秋,秋……”從模糊聽到樸小貞與楊謙的呼叫聲到沒有知覺。
而躺在另一間手術室內的申智明,因搶救無效,當場死亡。搶救過程中醫生仍聽得到昏迷中的申智明嘴裏念叨著小雅,的名字。
聽到離炫的喊聲,楊秋怔怔的看著迎麵衝來的豪華轎車,當時頭腦一片空白,腿已經不聽使喚動不了了。同時又聽到一聲淩小姐回頭看去,離炫與申智明同時衝了過來。嘭的一聲,車毀人亡。看著地上的離炫,沒有睜眼,沒有掙紮,沒有多餘的語言。就這樣靜靜地躺著,仿若寂靜的夜一般,靜的讓人窒息。
楊秋想過去抱他,卻發現他竟躺在韓小雅的懷中慢慢遠去,韓小雅朝著她揮著手,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慢慢消失在空隙中。
“炫,不要!”驚嚇中醒來,看了看四周,潔白的床單被褥蓋過了一切。捂著額頭,擦著驚嚇的汗水。猛然抬頭,發現離炫還睡在身旁的床上,原來是夢,懸著的心這才慢慢放下。
拉起離炫的手放在掌心:“炫。睡了好幾天了,你該醒醒了。該醒醒曬曬太陽,殺殺菌了。”
“炫,趕快醒來吧?你舍得我每天為你這麼難過嗎?”眼眶裏含著淚。
“炫,如果你再不想來,就要受懲罰嘍!”微笑著,大地的水珠騰空落下。
“我要懲罰你嘍!”彎腰,溫柔的在他額頭點了一吻。許久,慢慢抬起頭。
“還不醒嗎?是不是在貪戀我給你的懲罰?”在心頭竊喜。
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絞白的月光,像斐玉美人一般讓人心生羨慕。看著月亮邊的一顆小恒星,雙手慢慢合在一起,輕輕閉上雙眼。
“老天,如果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求您大發慈悲放過離炫吧?我願意承擔這一切的惡果,我願意用生命換回他的健康,求您給我一個奇跡吧?”楊秋輕輕念著,緊皺的眉頭不敢有半刻的鬆開。
“求你了。”兩行淚再次落下。
“你多大了還相信奇跡?”
猛然回頭,看到離炫頭枕在右手下邊,奇怪的看著自己。
她興奮,高興,激動。仿佛一個即死的小魚,被別人細心捧進了大海一樣。頓時,憋屈兩晚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全都釋放出來。哭著大步跑向他。
“乖,我沒事。”抽出右手扶著她的頭發。
“嗚嗚。我還以為。以為。嗚嗚。離炫。你。你不可以離開我。永遠。永遠不可以。”淚水把被子浸濕了一大塊,卻渾然不知的擁著他。
“別擔心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離炫再次溫柔的小心翼翼嗬護著她。當車子向他撞來的時候,他是多麼的害怕失去楊秋,就這樣死掉。心中無比的絕望,總期待著誰能來救救他。還多謝老天開眼,沒有要了他的小命,才讓他有了再次擁有楊秋的感覺。
“炫。嗚嗚。”話語的斷斷續續,內心的欣喜與毛線纏繞般的糾結。
“睡吧?我不會離開你的。”就那樣擁著她趴在自己胸膛上,輕輕拍著背部哄她睡覺。她一定累了,很累很累。雖然自己很開心,很高興。但他還是想堅強一點做楊秋最庇護的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