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尚剛運動完,本來就餓,埋頭才吃了兩口,感覺身邊一個身影覆蓋在身上,“介意搭個桌嗎?”
施尚皺了皺眉頭,農家樂跟大排檔差不多,一般都是大桌,至少都是四人桌,主要是因為正常情況下很少人會一個人,或者兩小情侶跑來農家樂吃飯。施尚坐的也是四人桌,但是那天不是周末,店裏雖說挺熱鬧的,但還沒到爆棚的程度。這人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
施尚不是沒被人搭訕過,誰沒年少輕狂少不更事的中二時期,以前施尚泡gay
吧的時候,長相可不是一般的對得起觀眾,往吧台一坐,不出十分鍾肯定能有人來搭訕。
此時施尚正塞了滿嘴五穀飯,也懶得抬頭,就含著飯嗡嗡地說了句,“介意得很。”還沒說完,施尚就被滿口飯嗆了個正著,施尚趕緊把滿嘴飯生吞進去,一手扶在桌子上,一手低頭捂著嘴狂咳起來。
好一會兒之後,施尚才緩了過來,靠,差點沒把肺給咳出來。在這期間,旁邊的那個人一直在圍觀自己不雅的吃飯過程,施尚能感覺頭上微黃的燈光把他身影投在自己身上。
施尚有點不耐煩,揮手像趕蒼蠅那樣甩了過去,抬起頭劈頭就說,“你這人煩不煩,還不走等著看戲呢!”
冤家路窄。施尚看著眼前這個人,感覺自己好不容易儲起來的火氣一下子“滋”,被澆沒了,下意識就想跑。
很久之後施尚再想起來,還是想不明白自己那時候怎能那麼慫,他是去送錢的,怎麼就變成做賊那樣呢?
靠,施尚心裏罵了一聲,我是走呢?還是走呢?還是走呢?
幾乎是把筷子丟在桌上,施尚飛快地說了句,“不用搭了,整張都給你。”準備敏捷地從鍾雨玄和桌子之間的那點距離之間溜走。
遺憾的是,就算施尚發揮了這輩子最有爆發力的逃遁技術,手腕上還是別人抓住了。
“幹嘛?”施尚強裝鎮定。
“你還沒結賬呢。”
施尚看著鍾雨玄臉上的笑心裏就得堵得火來。低頭看看才吃了兩口的飯菜,施尚甩手拯救了自己的手腕,一屁股坐回去,“結你妹,老子還沒吃完呢。”
鍾雨玄也不客氣,走到對麵拉開張凳子就坐了下來,“嗯,吃完給講講有什麼可以改進的。我爭取把這大廚也辭了。”
得了唄,這店又是你的唄。施尚看他不請自來就坐下來,本來還想叫經理來對付這不要臉的,一聽他的話又埋頭繼續吃了。
惹不起我躲還不行嗎。在鍾雨玄不知道什麼意思的眼光之中,施尚三口兩筷子把飯菜吃完,嘴裏的還沒吞下去,就伸手抽出桌子旁邊的賬單,另外一隻手伸到運動褲口袋裏麵拿錢包。
眼前的人伸手拿賬單的瞬間屁股就已經離開凳子一半,鍾雨玄還在想怎樣把這個人留下來的時候,突然聽到他說了聲,“我擦。”看著施尚著急地翻著口袋的樣子,鍾雨玄不厚道的笑得更開了些。天助我也。
施尚手機錢包不見了。施尚的手機殼是翻開的,一麵放手機,另一麵有個格,施尚的卡和零錢一般就放在裏麵。車鑰匙倒是還在,但錢包不見了咋整,總不能把車抵在這兒當飯錢,走到殘廢都可能沒回到市區。
村子裏人不多,施尚今天一天都是單獨行動,沒有什麼人擠過來,不太可能被偷了。應該就是在山裏那塊大石頭歇腳的時候躺得姿勢太標準了,手機掉出來了。
咋辦。施尚看對麵那人的臉就來氣,他走到前台,讓前台把經理叫來。
經理很快就從另外一個偏廳走了出來,先是看了眼站在施尚旁邊的鍾雨玄,後者抱著胳膊看著施尚,沒有理會經理詢問的目光。
“先生,您好,飯菜都還合口味嗎?”經理客套的開場。
“呃,嗯,還行,謝謝。經理,可以跟你商量個事不?”施尚把自己錢包丟在山裏的事說了,從褲兜裏揣出車鑰匙,放在櫃台上,“我現在去山裏找找,車鑰匙放你這兒,逃不了你這頓飯錢。”
經理一聽就急了,瞄了眼鍾雨玄,見後者依舊沒有反應,連忙攔住了施尚,“先生先生,先不說您的手機錢包是不是真的丟在那裏,就算是真的,現在天都黑了,進去山裏很危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