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嘴上這麼說,童置禮也不舍得莫陌自己連夜加班,自己卻回家躺平,歎了口氣,童置禮說,“我不要,就要跟著你。”說他在撒嬌,人家表情卻不能更真摯;說他在賭氣吧,也沒什麼可能,因為童置禮早就習慣了莫陌工作大過天的人生格言。
莫陌心裏暖暖地,說到底還是想多點和自己相處的時間嘛,不誠實的家夥。左右瞄了兩眼沒有人在看著他倆,莫陌把毛茸茸的腦袋埋進他懷裏,不安分地拱了拱,說,“好。”
聲音悶悶地,卻也藏不住溫暖的笑意。
莫陌一個電話讓市巡邏大隊隊長派人來把人全部帶走,但是作為圍觀群眾;不對,糾紛的見證人們,大家很是十分配合工作,當然也不排除某些人八卦因子作祟,一同趕到了臨時拘留所。巡邏隊長黃強也樂得如此,大半夜的不回家好好吃飯出來搗亂就算了,他看看左邊拘留倉——情緒激動,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黑社會份子;又看看右邊的拘留倉——一個除了埋在自己雙手裏哭,就隻是猛搖頭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無知少女;黃強歎了口氣,心裏慶幸,怎麼說跟一群做事靠譜的刑偵隊警官了解情況總是比較順利。
拘留所裏麵塞滿了人,除了分貝持續高亢的陳誌軍一夥之外,還有其他目擊證人,聽說當時在大廳就已經吵得不可開交,隻是包間隔音效果好,沒有提早發現而已。莫陌讓袁瑾他們先回去,袁瑾已經受夠了他們的調戲(“看不出來呀小瑾~”
“真人不露相呢~”),巴不得快點離開,於是警局留下自己和童置禮,柏嘉堅持要留下來了解八卦進程,畢淩轢自然是陪著。黃強是個憨厚的老實人,走向了莫陌,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莫隊長你看,晚班人手不足,可能得拖你們一點時間了。”莫陌笑了笑,表示沒有關係。黃強道了聲謝,示意手下先跟普通目擊人員了解情況錄口供,畢竟時間也晚了,很多人已經嚷嚷著要離開。
莫陌也不著急,靜靜地站著觀察著屋子裏麵的人。其中最耐人尋味的莫過於陳誌軍和他的情人趙麗麗。陳誌軍的手下們在拘留倉裏坐不住,大多晃晃咧咧地,嘴裏還罵著趙麗麗,明顯表現出來的是對自己老大遭到了背叛的憤怒和不公;但兩個當事人卻沒有那麼單純。陳誌軍坐在角落,一口接一口地抽著煙,給人的感覺是憤怒,卻不是被背叛的憤怒,而更像是,不安的煩躁;反觀趙麗麗,如果說她當時衝進大家吃飯的包間時候,臉上露出的驚慌和恐懼不假,那她現在不停歇的哭鬧,更像是痛徹的傷心。莫陌在心裏“嗬”了一聲,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雖說所裏人手不足,但不一會兒,擁擠人群就逐漸散去,估計大家都想早點回家草草結束了取證。莫陌簡單和黃強描述了當時的情況,和黃強搜集到的信息沒有太大出入:
就在大家吃飽喝足開始討論白秫的八卦的時候,陳誌軍一行人就到了餐廳,當場發現了趙麗麗和一個陌生男人在另外一桌,手下一個小弟當時就過去把倆人桌子掀了,男子趁亂逃出了餐廳,而趙麗麗卻誤打誤撞進了莫陌他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