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然了，一切要等法醫報告出來了才能定斷。現階段還不能排除何琴被下藥的可能性。”
莫陌一邊說著一邊抄起椅子上的外套往外走，“嘉姨麻煩查下何琴最近的動態，我去下何琴家裏，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柏嘉站起來捧著杯子也開始往樓上信息中心走去。袁瑾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連忙跑著跟上莫陌，喊道，“隊長一起！等我啊！”
聞著“水寅”裏麵熟悉的咖啡香味，畢淩轢覺得心情平複。眼前的人都是自己熟悉的不能更熟悉的人，於何琴來說更是如此。他在他們的臉上似乎看到了自己，震驚、拒絕相、悲痛到最後的平靜，畢淩轢和辛力沒有催促他們，時間是他們能夠給予的唯一的東西。
“最近何琴有和什麼人結怨嗎？或者你們認為誰有殺人動機？又或者最近何琴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等大家心情都回複得差不多了，畢淩轢讓他們圍在中央的原木桌。對於這一點畢淩轢有他自己的看法。一般聆訊為了防止嫌疑人串供，都要求他們隔離問話，但是基於對他們的信任，畢淩轢覺得采用討論的形式更能夠幫助大家回憶某些之前沒留意的細節，而這些細節有可能就是破案的關鍵。
“嗯，”梁均一率先搖搖頭，“琴姐那種性格的人怎麼會和別人結怨。老大你也知道她平時很順人意的一個人，雖然說有的時候會突然變得很暴躁，不過都是在我們排練的時候出錯了她才會這樣。我們都可以理解的。”均一是“水寅”管賬的，為人細心踏實，有表演的時候他會負責場地和道具安排；沒表演的時候他喜歡在書架前來來回回地踱步，他自己說那是在“汲取日月精華”……當然了，他也會將錯位的書擺放整齊，幫忙購置新書。
梁均一拍了拍仍然趴在他肩頭抽搐的梓襄，歎了口氣，說，“別哭了，日子還要繼續不是嗎？”
“um。”梓襄坐直，眼神依舊充滿悲傷。畢淩轢向均一挑挑眉，下巴指了指梓襄。前者歎了口氣，伸手抹去了她臉上肆橫的淚痕，柔聲安慰了幾句。梓襄抽抽搭搭的說，“琴姐昨天晚上本來打給我說一起來練習的，但是天冷我今天又值早就沒有陪她，如果我當時不是那麼懶的話……”說完眼淚又禁不住流下來。
原來如此。畢淩轢點點頭，“不是你的錯。”
“我也沒有留意到琴姐最近有什麼不開心。相反，她最近人開朗了很多，在水寅的時候還會主動跟客人推薦書目，沒有以前那麼，呃，活在自己的世界，也沒有以前那麼易怒和偏執了。”說話的是許新，舞蹈專攻，最擅長的是現代舞，何琴遇害了他最不能接受。當初是何琴將他帶來“水寅”並且給予他極大的認同和鼓勵。現代舞晦澀難懂，何琴就是他的伯樂，給了他很多理論上和舞台技巧的指導（期間也挨了不少罵），他的表演能力在“水寅”一日千裏，如今在全國都是有名的現代舞演出藝術家。
大家一一說來，兩人似乎都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或者是有用的線索。
突然，梓襄停住了眼淚，歪著頭，似乎有些事情想不通。
“怎麼了？”畢淩轢敏銳地捕捉到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