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停車場,意料之中收獲紙條一張,夾在畢淩轢黑色賓利的雨刷下麵,上麵寫道,“大哥/大姐,小弟錯了,以後絕對按照車位線泊車,您看在我一家大小的份上饒了我?”
“噗”柏嘉沒料到這人還能這麼貧,猜到畢淩轢肯定叫人去“教育”他了,問,“你幹嘛他了?”
“隻不過是簡單聊了兩句。放心。”畢淩轢給她開車門,柏嘉坐下後揉了揉太陽穴,該死的酒精!為什麼那流氓看上去什麼事都沒有?!
“休息會兒吧,到了我叫你。”畢淩轢趁著紅燈給她蓋上自己的西裝外套,柔聲說。
“嗯。”流氓今天還挺貼心的。柏嘉想著想著就淺淺地睡去了。等她再次醒過來之後,車已經到了倉庫基地附近的街道了。她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怎麼看怎麼像睡得心滿意足的貓咪。
“一覺睡醒,神清氣爽啊~”單大小姐接過畢淩轢遞過來的電解質飲料猛灌,暗想流氓想得還挺周到的。還有點常識,知道宿醉之後最好喝電解質飲料。特別像自己這種前一天晚上吐得天昏地暗的。
柏嘉突然想起了自己某任男友竟然試圖喝咖啡消除宿醉,最後頭暈頭痛了一整天。隻能說此君腦洞太大。
這時候,柏嘉鈴聲響了起來,是小莫陌奶聲奶氣的“嘉嘉姨姨”的叫聲。同事們對這個鈴聲已經習以為常,也就代表莫陌的臉丟得也差不多了。
柏嘉笑著接了電話,“寶貝兒,早!”隨後,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柏嘉臉上的笑容褪去,語氣中的調笑也沒了,說,“我知道了,我和畢淩轢一起,我們馬上就過去。”說完掛了電話。
畢淩轢有不好的預感。
沒等他問,柏嘉就開口說,語氣裏聽不出情緒。“調頭去水寅,何琴被殺了。小海今天早上開店的時候發現了她的屍體。”
柏嘉沒有勇氣看畢淩轢。她可以想象此時他臉上的陰鬱狠戾,她將手放在他的腿上,希望她溫熱的手可以驅走他此刻的冰冷。何琴是“水寅”的員工,很有天賦的一個表演者,當然了,讓大家欽佩的更多的是她的努力,不分晝夜的練習,她談起跳舞時眼神裏麵的光彩柏嘉覺得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忘。
畢淩轢此刻卻意外地冷靜。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找到那個人,讓他付出代價。雖然說現在做什麼都已經不可能換回何琴,但是這是生者唯一可以幫何琴做到的東西。
畢淩轢以為自己在特殊部隊的時候已經看透了生死,自己的,或者是別人的。但是當他看到案件中那些曾經年輕鮮活的生命,知道他們都有著愛的人和愛他們的人,卻不得不在冰冷恐懼中離開,還是會感到無所適從。
如今,死亡來到了他身邊,擊中了他熟知的人,這種無所適從的感覺更甚。好像幾分鍾之前還對你笑的人,現在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