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雪苒睡得很香,美夢連連,那邊安南王府可是炸了鍋了。
在帝都的另一邊,坐落著麵積堪比親王府的安南王府。從外觀上看與其他的王府並沒什麼兩樣,但一旦進去,就會發現這裏別有洞天。萬金難求的空間法器被用於擴展花園,傳送方陣被用來引流溫泉,房間裏無比奢華,就是皇宮也遠遠比不上。
這些當然不是皇帝賞賜的東西,全都是未鳳離的爹從中州搬過來的。
三年前,未鳳離不知道抽了哪門子風,吵著嚷著要當王爺,未斬雲沒有辦法,逼著當今皇帝封了一個安南王,本以為他隻是一時興起,結果鳳離真的安安穩穩的當了三年小王爺,手下人就不明白了,你一個中州島小主人,沒事找事自降身份跑到這個偏僻貧窮的東浦國來幹什麼。難道真的是金窩窩裏呆夠了,出來找個新鮮?
而此時,仆人們也顧不上腹誹,現在可是生死攸關的時候。
話說自從三天前未鳳離從荊花湖回來,就一副苦大仇深的陽曆,一個人生悶氣,砸東西,還不許人來勸,不讓人靠近。
他倒是一點都不心疼的砸的很開心,可苦了手下人,屁股後麵跟著收拾,真是肉疼,外麵千金難求的珍寶靈器,轉眼間就碎成幾瓣。
“秦嬤嬤,你看這……”侍女靈兒撿起小主人剛剛砸碎的紫杉玉佩,哭喪著臉:“這是小主七歲生日時,陛下賞賜的,現在可如何是好啊?”
秦嬤嬤是未鳳離的乳母,也是這位小魔王唯一能聽得進幾句話的人,這府裏除了小王爺小主人,就是她的權力最大了。此刻,她正給小王爺縫著新衣服,眼皮也沒抬,輕哧一聲:“哼,你們也是跟著從中州過來的,怎的這般沒有眼力價,少主人喜歡幹什麼就隨他去,我們隻要哄著少主讓他開心就好,”說著,隨手把正在繡的玄龍圖騰扔在一邊,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至於這紫杉玉佩,壞了就壞了,你以為未大人真的把那南宮一族放在眼裏。別說是一塊玉佩,就是砸了他的玉璽,他們也隻能忍氣吞聲,東浦國隻是一個地域上的政治集權罷了,實力並不怎麼樣,也就能倚仗著一個天秋學院撐撐場麵罷了。咱們中州,怎麼能自降身份和他們比。”
“是……”靈兒還是有些為難“可……”
“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都是做下人的,主子生悶氣,倒黴的還是我們”秦嬤嬤端起一碗茶水,隻是嗅了嗅,並未動,又蓋上了蓋子,放回了原處“你是說,前幾天小主人在荊花湖畔,把將軍府的小小姐推下去了?”
“是,當時小主人不讓我們過去,自己過去找那個小丫頭,看上去像是說了幾句話,後來小主人忽然就發火了,猛地就把那丫頭推下去了。”靈兒好像意識到自己是在說小主人的不是,看著秦嬤嬤沉下來的臉,急急忙忙改口道:“不是,那個,其實我覺得,肯定是那個死丫頭不知天高地厚,笨嘴拙舌的把小主人惹火了,要不然……”
“行了。”秦嬤嬤不耐煩的打斷斷了靈兒“咱們小主人是個什麼脾氣你麼都知道,喜怒無常,脾氣古怪,別去找那個小丫頭的事了。”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靈兒“走吧,我去看看小主人,這都三天了,氣也該消了。”
未鳳離的臥房
“你給我滾!”未鳳離一聲暴喝,小少年帶些稚氣的聲音有些尖銳:“你滾回去告訴他,我用不著他來管!他要是覺得我還是他兒子,就別想關著我!”小少年一腳踢開腳邊的檀木盒子,裏麵一顆聖獸的內丹滾了出來。
這個小少年穿著暗金紋線的絲質長袍,漆黑如墨的發絲被一支墨玉簪子挽了一縷在腦後,皮膚白皙,一雙丹鳳眼,高挺的鼻梁,淺橙色的唇,五官精致,像是被大師精心雕琢的一般,若不是身周一股陰冷冷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肯定會有一群小丫頭圍著。更吸引人的是他有一股傲氣,帶幾分不可一世的張揚,現在隻是小小少年,玲瓏可人,長大了必定是風華絕代的美男子。如他父親一樣。
小少年麵前站著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此刻陰沉著臉,並不反駁什麼。
“你啞巴嗎!沒聽見嗎!”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氣也撒不出來,頓時讓小少年火冒三丈:“我問你話呢!”現在俊秀的小少年炸了毛,隨手抄起一個茶碗就朝男子扔了過去。
男子身形一閃,輕易地避開了打過來的茶碗,隻聽“啪”的一聲,水花飛濺,從碎瓷片裏蜿蜒流出的茶水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