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盛京有幾分不消停,無論如何,你都給哀家收斂些別被算計了,你父王還在禁足,如今又輪到你了,哼!除了乾坤宮那位,還能有誰?”
陸璽心裏一陣怒火滔天,“皇祖母,舅舅這是故意要下死手啊,半點不顧及情分,再這樣下去,咱們遲早會被他一個個瓦解。”
陸太後揉了揉額,有些煩惱,“你先起來吧,哀家又何嚐不知道呢。”
話落,何公公親自來了一趟西寧宮。
“老奴參見太後娘娘,老奴奉命逮世子爺去一趟乾坤宮,皇上有要事召見世子。”
陸璽眼皮一跳,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連忙看向了陸太後。
陸太後笑了笑,“正巧了,趟了一天了身子骨乏的很,更想出去透透氣,璽兒,扶著哀家。”
陸璽聞言趕緊上前扶住了陸太後,何公公不敢攔著陸太後,退到一旁。
陸太後帶著陸璽一路去了乾坤宮,裕聖帝絲毫不意外陸太後能來。
“正巧多日沒見皇上了,出來透透氣,皇上找璽兒什麼事?”
陸太後找了個位置坐下,立馬就有人拿來墊子,陸太後靠了上去直接開門見山,“瞧這幾日皇上氣色不錯,想必心情愉悅,太醫說的對一定要放開了心情,治愈百病,可惜了哀家日日要跟著操勞,習慣了一輩子了,就是個操勞的命!”
裕聖帝板著臉,“太後身子康健,活過百歲不成問題,誰還敢惹太後不愉快?”
兩人打太極似的,沒過一會,陸太後挑眉道,“皇上還沒說,找璽兒何事呢。”
裕聖帝清了清嗓子,將手中幾分奏折遞給了何公公,何公公轉交給陸太後。
陸太後草草一看,無非就是彈劾陸璽騎馬傷人的。
“哼,這幫言官速度倒是快,半點不見老啊。”陸太後沒來由的感概。
“皇叔,這件事是個誤會,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必然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陸璽轉頭看了眼陸林恩,眸光裏有幾分質疑,然後又看向了裕聖帝。
裕聖帝猛的一拍桌子,“誤會?陷害?辰王世子當街騎馬傷人,撞翻了攤販連問都不問一句,直接掉頭就走,這樣的事一次兩次是陷害,次數多了到底是不是陷害你心裏有數,若是馬技不精,做馬車即可,沒人勉強你!”
陸璽在很小的時候,學騎馬從馬背上摔下來過一次,從那以後花了許久才克服了心裏障礙。
不過自打那以後,對騎馬始終心裏發怵,這件事鮮少有人知道。
陸璽當場被訓,臉色一陣漲紅心裏將那位多管閑事的言官,罵個半死!
陸太後臉上一沉,“皇上,既然傷了人,趕緊派太醫去救治就是了,再給點銀子安撫,總不至於讓璽兒去給一個那些平民百姓賠罪吧?”
裕聖帝深吸口氣,“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相信太後比朕清楚,倘若今日世子撞上的不是平民百姓,而是朝中大臣或是別國侍臣,又該如何?”
陸太後覺得裕聖帝過於咄咄逼人,有幾分誇大其詞了。
“皇叔……。”陸璽頗有幾分不甘。
陸太後看了眼陸璽,陸璽才閉了嘴,陸太後轉頭看了眼裕聖帝淡淡道,“那皇上以為如何解決,才最妥善?”
就在這時,朝中大臣裴清明是三朝元老求見,身後還有四名侍衛抬著擔架。
陸太後眼皮忽然一跳。
“皇上,裴大人求見。”
裕聖帝沉聲道,“傳!”
裴清明如今已經快八十多歲了,走起路來精神抖擻,半點不像八十歲的人。
“裴大人怎麼來了?”陸太後忽然問道。
裴清明一見裕聖帝,兩腿一彎就跪了下來。
“求皇上做主,老臣這不肖孫兒飛遭橫禍,剛從鋪子裏出來,就被一匹馬蹄踩了一腳,差點命是那個黃泉啊,求皇上做主。”
裴大人一把鼻涕一把淚,“老臣如今可就這麼一個孫子啊,三代單傳,若是出了什麼三長兩短,老臣也無顏苟活了,求皇一定要嚴懲真凶!”
陸太後心跳了跳,順著視線看去,擔架上一名大約二十歲左右的男子氣息奄奄的躺著,臉色煞白,嘴角帶血,胸口處一個個大大的馬蹄印十分顯眼。
陸太後嘴角一抽,看向了陸璽,陸璽當時太過著急和害怕,已經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不過騎馬撞人的,目前也隻有他了。
“來人啊,快選太醫!”裕聖帝揚聲命令道。
“裴愛卿先別著急,先把令孫的傷穩定了再說,這件事朕一定嚴查到底,絕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