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隨著何公公一身尖細的嗓音。
“東楚皇帝到!”
隻見門口處迎麵走來一名身穿黑色衣裳胸口處用金絲線繡著複雜的紋絡,整個人一踏進屋子,屋子裏倒抽一口涼氣。
隻見戚曜一頭墨發簡單的束起,五官精致不足以用驚豔二字來形容,一雙如星辰般璀璨的眸色裏,又像是一個黑色漩渦,將人不自覺的吸引。
說實話,這容顏陸璽往戚曜麵前一站,頓時黯然失色。
戚曜周身散發著一股冷冽的氣息,渾然天成的霸氣,嘴角微微上挑,舉手投足都是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讓人不自覺的臣服。
此時的戚曜,去掉了半張麵具,整張容顏暴露在空氣中,大步走向最高處,一轉身高大的身微彎,坐在了椅子上。
纖細修長的手指端起一杯酒水,隔空朝著裕聖帝,裕聖帝很快也端起一杯。
“請!”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敬了一杯。
屋子裏的眾人還未恍過神來,兩代君王頗有一股惺惺相惜的架勢,倒叫人捉摸不透。
戚曜此人喜怒無常,也沒聽過跟大雍有過往來啊。
瞧這架勢,兩人關係匪淺啊。
陸太後不自覺的眼皮跳了跳,總有一股不詳的預感,裕聖帝這幾日給她的感覺,太過於狡詐,說不準又鬧出什麼幺蛾子,還是小心謹慎些為妙。
陸太後看了眼路嬤嬤,低聲吩咐幾句,路嬤嬤趁人不注意悄悄退下了。
“多謝大雍皇帝盛情款待,朕突然來訪,多有冒犯,還請大雍皇帝莫要計較才是。”
戚曜高舉一杯酒,裕聖帝笑了笑,“東楚皇帝太客氣了,大雍和東楚是鄰邦,豈有怪罪之理?”
“皇上說的沒錯,東楚皇帝能來大雍若有不便之處,可以讓辰王效勞,千萬別客氣。”
陸太後也笑著插了一句,這是在跟戚曜套近乎呢。
戚曜臉色緊繃著,並不搭話。
辰王見狀趕緊站了起來,對著戚曜緩緩道,“東楚皇帝年紀輕輕就能將東楚帶領如此繁華,敬佩敬佩,遠來即是客,若是不嫌棄,本王的辰王府大門隨時歡迎!”
“辰王客氣了,朕不過是來遊玩幾日,無意打攪。”
戚曜淡淡道,婉言謝絕。
辰王臉色有幾分尷尬,不過很快又恢複如初。
就在這時,一名侍衛走了上來,手裏捧著一封血書。
“回皇上話,這是公主府一名自縊嬤嬤寫的血書。”
陸太後眼皮一跳,“混賬!今兒是什麼場合,你居然拿著這些東西過來,活膩味了不成,還不快拖下去!”
“等等!”裕聖帝卻突然叫住了,“呈上來!”
“皇上!”陸太後臉色一沉,“今兒是宴請東楚皇帝,而不是亂開玩笑的時候,皇上別失了分寸!”
“朕要瞧瞧,這人到底要說什麼,母後別著急。”裕聖帝道,“想必東楚皇帝也不會計較的。”
“大雍皇帝請隨意,不必顧忌朕,要是要緊。”戚曜忽然不在意的擺手,慵懶的斜撐在酒案上。
陸太後語噎,狠狠地瞪了眼裕聖帝。
很快血書就遞給了裕聖帝,這是第一次裕聖帝當眾駁回了陸太後的麵子。
幾位大臣麵麵相覷,總覺得裕聖帝和陸太後之間有一股硝煙彌漫,馬上就要爆發了。
裕聖帝臉色一變,將手中的血書遞給了陸太後。
陸太後瞄了眼,臉色更是大變,“簡直就是無稽之談,一派胡言,陸林恩怎麼可能是死去的小皇子?”
轟的一聲,這一句話簡直就像一顆炸彈,久久不能平息。
“傳信陽長公主!”裕聖帝道。
陸太後一臉陰沉,眉頭緊皺,很快信陽長公主就被帶了上來。
不等裕聖帝開口,陸太後猛的一拍桌子,“信陽,你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竊國,謀算皇位,先是算計哀家在先,如今還敢混淆視聽將陸林恩冒充皇嗣,你該當何罪!”
信陽長公主一身素衣,頭上沒有任何珠釵,隻有陸凝陪在她身後。
信陽長公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裕聖帝和陸太後磕頭。
“皇兄,林恩確實是您的親生骨肉啊,死去的小皇子是信陽的兒子,並非真正的小皇子,是信陽思子心切,抱走了小皇子。”
信陽長公主又繼續道,“當初信陽痛失愛子,一時糊塗,直到後來才晃過神來,可惜當時信陽人已經在永州城,養了這麼多年實在不忍心,所以將錯就錯,不想卻差點讓皇兄成了千古罪人,斷送了大雍江山,信陽有錯,求皇兄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