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夫人不疑有他,點點頭,“你去吧。”
賀二爺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就認準了這條路,篤定自己猜測的肯定沒有錯。
一回二房,立馬讓人收拾,不到一個時辰內,帶著一眾人就走了,賀老夫人等來等去,也沒等到人,幹脆就去找。
二房早已人去樓空,賀老夫人驚呆了。
“這……”
“老夫人,二老爺半個時辰前已經走了。”
賀老夫人一口氣沒上來,兩眼一翻直接就暈過去了,胸口上下起伏的厲害。
“老夫人這是一時氣急攻心,中風了,這段日子體內鬱氣不散,
加上年紀大了,身子骨差,隻怕下半輩子,就得癱在床上了。”
大夫說著,賀老夫人恰好醒來,咿咿呀呀張著嘴,就是說不出一個字,手也抬不起來,著急的大哭。
“老夫人,千萬別動怒,這個病沒法子就得養著,找人精心伺候著,許是能慢慢好起來,調整心態,否則就很難說了,我先去開方子,給老夫人去去火。”
大夫對著管家吩咐,管家點點頭,“哎,好嘞。”
屋子裏隻留下兩個婆子伺候著,賀老夫人不一會,就大小便失禁,滿屋子異味,熏的人沒法呆下去,兩個婆子滿臉嫌棄。
“你們都伺候著,若需要什麼來找我,別去勞煩國公爺。”
管家隻在外頭吩咐幾句,兩個婆子點點頭,“是。”
等管家一走,賀老夫人剛換好的衣服,很快又濕了,兩個婆子立馬不願意了。
“真是作孽啊,國公爺這麼孝順,偏偏不滿意……”
“可不是,非要去禍害別人,咱兩可真夠倒黴的,怎麼就攤上這差事,哎,什麼時候是個頭啊,瞧瞧,又尿了。”
其中一個婆子氣的直接將手上的衣服一扔,雙手叉腰,怒指賀老夫人,“你是不是故意折騰我呢,不到半個時辰,換了三回了,存心得,真夠騷的,尿了我一手。”
那婆子一臉厭惡,毫不客氣的指責,賀老夫人又氣又怒,嘴裏咿咿呀呀的,愣是說不出來,急的漲紅了臉。
兩隻手顫顫巍巍地抬起,掙紮好一會,又放下,兩隻眼睛瞪的跟銅鈴似的。
“別換了,就這樣吧,這麼折騰還不得把人折騰死啊。”
一名婆子幹脆就不換了,“反正國公爺也不會來,沒把她扔出去就不錯了,不知死活。”
“說的也是,回頭再說吧。”另一婆子點點頭,兩人很快坐在一旁,聊些家常。
將賀老夫人仍在床上不管不顧,隻有吃飯的時候,會給伺候著點,餘下的很少
賀老夫人氣的直流淚,硬是掙紮說不出一個字,怎麼也想不到,賀二爺居然會把自己扔下,自己走了,一顆心寒到了極點。
兩個婆子對賀老夫人是愛搭不理,也很少有人過來詢問,管家會三五日站在門口瞧一眼,兩個婆子就會收拾一番。
時間久了,管家也變得敷衍,給口吃的,也就不再來了。
當天下午,賀國公一回到府中,就聽說了賀老夫人的事,隻淡淡的嗯了聲,沒有別的表示。
“國公爺,二老爺的馬車撞了人,差點將一個孩子踩死,又讓宣王驚了馬,被捉拿關了起來,二夫人跑了。”管家道。
賀國公略一挑眉,微有些詫異,然後點點頭,“知道了,不必插手,我說過既然出了門,是死是活,與賀國公府無關。”
管家會意,“是,奴才明白。”
賀家的事告一段落,宮外流言消停了不少,賀國公很是欣慰,戚曜很有手段,也很有出息。
這一日,一隻飛鴿飛過,落在了一棵樹上,似是迷茫了,找不到方向。
蘇晗手裏手捧一本書,看得正起興,眼前一抹白色滑落,放下手中書,抬頭看了眼白鴿,忽然就想起了小白。
可惜,小白在宮裏養著。
“去瞧瞧,是不是走丟了?”蘇晗坐在一旁,身子不便,抬眸看了眼青書。
青書點點頭,踮起腳尖飛身掠過,就抓住了白鴿,眉頭微跳,這麼有靈性的鴿子,應該不會迷失方向。
莫非,青書沉思間,蘇晗道,“拿過來讓我瞧瞧。”
青書將白鴿遞給了蘇晗,蘇晗取下白鴿腳下的書信。
“我幫你瞧瞧,若是給別人的,我就幫你指路。”
一打開紙條,裏麵還夾著一顆細小的紅豆,紙條上空無一物,一粒紅豆,跟之前戚曜送給她的紅豆釵一摸一樣。
是用紅寶石打磨成的紅豆,放在手心裏,紅的耀眼。
蘇晗瞧著吸了吸鼻子。
“太子妃……”青書不用看也知道是誰送來的鴿子,心裏鬆了口氣,卻又怕蘇晗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