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大臣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緊緊蹙眉。
三日後,不知從哪裏開始流傳一條流言。
太子妃乃妖星降臨,就是上天派來懲罰東楚,此人不除,東楚必滅,太子妃之子更是天煞,接觸之人,必遭大難。
一年內,東楚西幹旱東洪澇,死傷無數,南瘟疫北戰亂,京都覆滅,東楚不滅不休。
還說天煞降臨之日,烏雲滿布,連續半個月內,傾盆大雨降至,半月內不見太陽。
這一切都是給太子妃的懲罰。
這條流言傳的有鼻子有眼,不知真假,一時間弄的人心惶惶,私下便開始議論起來。
漸漸流傳到朝堂上,有不少大臣冒死偷勸誡,戚曜頓時一拍桌子,怒道,“流言止於智者,這種無事生非的流言,你們也相信?什麼天災人禍,你們身為大臣,一個個無所作為,還真跟起哄,豈有此理!”
那些大臣頓時腿一軟,說實在的,畢竟還沒有證據,戰亂和瘟疫都是流言之後說起的,難保不是被有心人利用了。
眾人大臣警醒,連連磕頭求饒,戚曜一甩袖子,直接就走,換上了便服,剛走到一半又停下。
“去桃花小築,把元醫給朕帶來。”
“是!”
這條流言傳出,淩氏不淡定了,氣的差點要衝出來找人理論,居然敢說她女兒是天煞孤星。
淩氏氣得發抖,“豈有此理,是誰在造謠,牆倒眾人推,晗姐兒之前是太子妃,受太子喜愛,怎麼不見有人跳出來說這個,氣死我了。”
淩氏說著,心裏也把戚曜埋怨上了,就是認為有人故意搗亂。
“你就別跟著瞎摻和了,皇上自有分寸,這麼大的事,皇上不可能坐視不管的。”
蘇三爺攔住了淩氏,“這會皇上正忙的焦頭爛額,你這麼衝出去,必討不了好,咱們相信就成,無非就是想挑撥晗兒和皇上的感情,這種事,咱們少插手,隻會幫倒忙。”
淩氏聞言,這才作罷,“別叫我逮著,否則我絕饒不了此人。”
兩個時辰後
元醫匆匆趕來,見著戚曜正要彎身下跪,卻被戚曜攔住了。
“兩月後當真傾盆大雨半個月?”
戚曜緊抿著唇,攥緊了掌心,眸光裏熾染一層怒氣。
“據老夫觀天象,是有人在背後操縱這一切,有人已經盯上太子妃了。”
元醫緩緩道。
“可知是何人?”戚曜追問。
元醫深深地吸口氣,一臉深沉,“天底下能有這本事的,自然是得道高人,瞧人違背天意,便自以為是的替天行道,殊不知,人各有命,這又何嚐不是違背了天意。”
戚曜沉默半響,“這麼說,兩月後一定會有半月大雨?”
元醫點了點頭,“太子妃目前身子還算勉強,就算生下來,能躲過一次,勢必還有更大的帽子扣在太子妃頭上,避無可避。”
戚曜臉色又是一沉,黑沉沉的,瞧著就讓人心裏發顫。
“此人在何處?”
元醫搖頭,“老夫也從未見過此人,世間僅存的得道高人之一,比淨憫老和尚還要大上幾歲,他都未必見過。”
戚曜緊抿著唇,拳頭捏的哢哢作響,緊繃著臉。
“一個月後,催產吧,餘下的就交給朕……”
“皇上,那下一次水災幹旱又如何解決?”元醫反問。
“那也不能無動於衷,任由晗兒被人汙蔑,什麼天命,不要把這些都扣在晗兒身上,朕既是天子,必然能護著她平安。”
戚曜掀唇,恨不得將此人找到,抽筋剝皮都不解氣。
“皇上唯一做的,倒不如向上天恕罪,安撫民心,興許還有一線生機,多少百姓民不了生,兩國開戰,百姓是無辜的。”
元醫歎息,戚曜又何嚐不是陷進去了,太執著。
戚曜抿著唇,半天沒有開口,一直沉默著,胸口一陣火燒火燎的痛意襲來,咬著牙強撐著。
“皇上?”
“朕絕不信天命,一定有辦法可以的,朕不管用什麼辦法,晗兒犯了什麼錯,為何上天如此待她,若晗兒不保,朕便要以天下做祭!”
戚曜一字一頓,說的極慢,元醫直接愣住了。
“皇上?”
戚曜眸色冷冽,“朕說到做到,絕不虛言,朕誠心悔過,上天若不垂憐,必然是被蒙蔽了雙眼,朕,既是天子,必然可以扭轉局勢。”
元醫搖頭歎息,沉默了一會,又道,“不如,皇上將淨憫主持請出來,商量究竟,老和尚許是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