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卿一路跟著蘇晗,一處不大不小的院子裏,處處精致溫馨,院子裏還種著不少的花,香氣迷人。
一進屋,桌子上擺著一根十分顯眼的九節鞭,一看就是新作的。
淺卿一眼就喜歡上了,一把拿過鞭子,伸手比劃,興衝衝的揮舞著。
“一定是季無憂送給我的,他還記著。”
見到鞭子,淺卿心裏的那點子氣憤,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心裏好像被填滿了。
“淺姑娘,明兒起,奴婢就教教您耍鞭。”
畫珠也笑著走上前,淺卿立即點點頭,對九節鞭的愛好,絲毫不減。
“成,打今兒起,你就跟著淺卿,好好照顧她。”
蘇晗直覺就將畫珠給了淺卿,淺卿揚唇一笑,“多謝晗姐姐,等我回去,就把畫珠姐姐還給晗姐姐,君子不奪人所愛。”
“就依你。”
淺卿恢複的很快,每日學習的東西有很多,盡量的去做一些事,免得會想起季無憂。
偶爾還會陪著蘇晗作畫下棋,甚至還會念詩,淺卿才藝不俗,好像之前就學過似的。
一轉眼,過了一個多月,淺卿似乎長高了不少,從一點點的不熟悉,到瀟灑自如的收鞭,確實學的刻苦。
這日,蘇晗剛湊近門口,就聽見壓抑的咳嗽聲,極淡,淡的以為是幻聽了。
蘇晗再仔細聽,已經安靜了,蘇晗推門而入。
戚曜正坐在桌子前,批閱奏折,蘇晗將手裏的食盒遞了過去。
“這是雪參梨汁,夫君嚐嚐。”
蘇晗盛了一碗,遞給了戚曜,嘴角笑意不減。
“這幾日有些忙,都沒空陪你。”戚曜端起瓷碗,低頭淺嚐小口,雪白的羹匙上隱約有些淡紅,蘇晗瞧的清楚,直接怔住了。
“沒,沒事,我一天天除了閑逛,也沒有別的事,倒是夫君要注意身子,天氣轉涼多穿些。”
蘇晗盡可能的穩住了心緒,緩緩道。
放下瓷碗,戚曜點了點頭,“晗兒放心吧,為夫聽著呢。”
蘇晗見他實在忙,就找了個借口離去,回到屋子裏,有些心神不寧,難道是她眼花?
不,不會的,雪白的梨肉,又怎麼會有紅色,那一聲淺咳,一定是戚曜。
這段日子,戚曜每次都回來得很晚,很早就離去,忙的不可開交,但蘇晗從未懷疑過什麼。
晚上,蘇晗早早就躺在了床上,緊閉著眼,一直在等。
大約兩個時辰後,身旁一股溫熱躺了下來,蘇晗微微閉著眸,睡的香甜安穩。
大掌小心翼翼的幫她蓋好了被子,獨自睡一邊,動作又輕又柔,生怕觸碰了蘇晗。
夜裏,蘇晗一直豎起耳朵,不知道過了多久,始終沒有什麼動靜,她才安穩的閉上眼,睡的香甜。
或許,真的聽錯了。
戚曜睜眸,瞧了眼蘇晗緊抓著被角的手,緩緩鬆開了,身子不在緊繃,呼吸勻稱綿長,一夜未眠。
次日,戚曜早早就走了,元醫一隻手搭在戚曜腕上,眉頭緊皺。
“餘毒未清,必留後患,就算當初逼出部分,但餘下的隻怕很難。”
元醫緊皺著眉,冥思苦想多日也沒找到好的辦法,隻有一個十分大膽的想法。
不過,戚曜應該不會同意的。
見元醫猶豫,戚曜緊抿著唇,“有什麼話,就說吧。”
元醫頓了頓,硬著頭皮道,“前些日子,我拿賀國公的血做了試驗,效果雖不大,但比普通人要強些,若是……”
元醫還沒說完,戚曜斜了眼元醫,那眼神就跟刀子似的,隻要元醫敢提,就恨不得將他剁碎。
元醫輕咳,“你首先對賀國公排斥,父子感情不深,所以,效果不盡人意也是正常,若有至親,咳咳,許是能解三分。”
元醫是抱著必死之心才說的,雖然這法子有些殘忍,但沒辦法,誰叫戚曜抵觸賀國公呢。
“要不然,就去拿解藥……”
元醫不怕死的又冒出一句,縮了縮脖子,不過能拿解藥的機率太低了。
戚曜身體裏壓著毒,不能運功,若有半點差池,毒素會立即布遍全身血脈。
原本隻要蠱不醒,也沒什麼事,可最近,子蠱被喚醒,連帶著戚曜體內的也被喚醒。
時間久了,蠱就會以戚曜的血為食長大。隻有取至親血,引誘戚曜身體裏的蠱毒吃下,再慢慢尋找解藥,才能延續時間。
按照五年來算,獲取解藥,戚曜的身子也算廢了,再也不能運功習武,身子就會變得脆弱。
“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不會答應的,還有,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戚曜捂著胸口,一陣劇痛,臉色發黑,是蠱蟲慢慢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