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晗抬眸看向戚曜,戚曜吸了吸鼻子,“好大的酸味啊。”
“討厭!”
“哪裏來哪裏去!若是可以,為夫不介意大動幹戈,擴大我東楚版圖!”
戚曜這話說得十分霸氣,種糧那個辦法,不僅在明初施行,還在秦國等周邊國家施行。
不出五年,東楚休養生息,將來必有一番作為。
“秦國小人之輩眾多,秦國百姓苦不堪言,奸臣當道,明初亦是如此,不過一個多月,就開始大肆征兵,其意圖明顯。”
戚曜勾了勾唇,明初帝好高騖遠,殺忠臣進小人,若非還有個夜瀟寒,明初亡國是遲早的事。
蘇晗點點頭,一臉堅定,“夫君,我支持你。”
戚曜低著頭親了親蘇晗的額角,“聽到什麼,也別去亂猜想,你我夫妻二人齊心協力,沒有辦不成的事,若有什麼,不可瞞著為夫,不足一人扛著。”
蘇晗聽了連連點頭。
不一會,衛然走了過來,“太子妃,四小姐跳河了。”
蘇晗一聽臉色微變,戚曜拉著蘇晗大步朝著河邊走。
沈欽早已將戚妧音救了上來,臉色有些焦急,剛才那一幕嚇得魂都沒了。
他沒想到戚妧音性子這麼烈,一臉決絕毫不猶豫就要跳河。
“怎麼回事?”
蘇晗趕到,戚妧音渾身濕噠噠的,縮在紅芷懷裏,唇色凍得發白,瑟瑟發抖。
“二嫂,不怪他,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方才還好好的,一隻腿突然就沒了力氣。”
戚妧音說著將裙子撩起,小腿處果然有一抹極小的淤青,若是旁人許是看不出來,偏戚妧音膚色極白,所以就比較明顯。
不一會,戚妧音唇色漸漸發黑,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四小姐!”
戚曜瞄了眼戚妧音的披風,臉色微微一沉,這披風是蘇晗送給戚妧音的,又是站在河邊,戚曜有了猜測。
“來人啊,去山下守住了出口,查查這兩日有誰出入過,務必要仔細,另外,這寺裏的人,也要盤查。”
“是!”
“派人去請元醫來,今日之事誰也不許說出。”
戚曜抿著唇吩咐,因為蘇晗和戚妧音的個子相差不多,又稟退了侍衛,故而還沒有幾個人知道。
戚曜護住了戚妧音的心脈,從腰間解下一粒藥丸塞進了戚妧音的嘴裏,不一會,戚妧音的手腕上竟冒出絲絲像蜘蛛網似的紅色血絲,若隱若現。
戚曜死死的盯著這抹紅線,一眨眼又消失不見了,渾身冷意襲來,冒著寒光,眼神中殺氣盡顯。
蘇晗嚇了一跳,“夫君,怎麼了?”
戚曜好一會才平靜,手心裏的拳頭緊緊攥起,這紅線已經十五年未見了,至死他都忘不了。
太熟悉了,耳邊是季妃虛弱的聲音,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眼睜睜的看著戚昀捂著兩隻胳膊痛苦不已的叫喚,撕心裂肺,甚至拿著頭去撞牆,撞如瘋癲,大家都說,這是癔症。
季妃帶著戚昀去了大昭寺,短短幾日便隕落。
這一幕,戚曜記了十五年。
又是大昭寺!戚曜捏緊了拳,這一次,他一定要將幕後黑手揪出來,絕不罷休!
“沒事,暫時不要讓她碰水,去拿繩子來,將四小姐綁起來!”
沈欽愣了下,“太子?”
“快去準備,按照本太子說的來!”
戚曜冷著聲,周身冷冽著氣息,自從認識戚曜,蘇晗從未見過這樣的戚曜,有些嚇人,像一隻暴怒的獅子。
不一會,衛然拿來了繩子綁著戚妧音。
沒過多久,戚妧音渾身抽搐,小臉泛白,嘴唇由黑轉變成鮮紅色,眸光一睜,竟有些滲人的亮色,極度凶殘,半點沒有了往日的溫婉。
戚曜掃了一眼蘇晗的手帕,極快的抽了出來,塞進戚妧音的嘴巴裏,戚妧音死死的瞪著戚曜,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恨意十足。
戚曜將大掌捂住了蘇晗的眼睛,下一刻戚妧音淒厲的慘叫聲不絕入耳,隔著帕子,也能聽到她的嘶吼,身子不停的掙紮扭動。
蘇晗僵住了,身子未動,眼睛蒙著大掌,有些涼意和微顫,蘇晗忍不住將手放在了戚曜的大掌上。
戚曜緊緊盯著戚妧音,戚妧音不停的抖動身子,沈欽不忍看她受折磨,剛要上前,就被戚曜喝住。
“不可,這毒極猛烈,下一次隻會更加痛苦!”
沈欽猶豫了,手緩緩放下,不一會元醫就來了。
戚妧音瘋癲過後,有些虛弱,更加迷茫,瞧了眼戚曜,再低著頭瞧了瞧自己的身子。
戚曜放下掌心,將帕子拿了出來,戚妧音腕上的血絲已經消失。
戚曜瞥了眼元醫,一身狼狽,衣擺處還有些泥土,皺了皺眉。
“發生了何事?”
元醫捂著腰,擺擺手,“別提了,剛才路上驚了馬車,再差一點,老夫就命喪黃泉了,哎呦喂,可憐我這腰啊,幸虧老夫機靈,躲過一劫。”
戚曜聞言眉頭蹙的更緊,瞥了眼衛然,冷冷的吐出幾個字,“查!讓錦武衛過來!”
衛然一驚,然後點點頭,“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元醫扶了扶腰,走近戚妧音,戚妧音一臉迷茫和疑惑,完全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
“二哥,二嫂,發生什麼事了?”
戚妧音又恢複到了那個溫婉的女子,蘇晗正要上前,卻被戚曜一把攔住了。
戚曜轉頭對著戚妧音道,“妧音,相信二哥,絕不會害你。”
戚妧音有些不解,不過聽到戚曜這麼說,還是點點頭,沒有再去問。
這毒來得極猛烈,反覆無常,體內有一股蠻狠的力量,戚曜曾親眼看過柔弱的季妃能將幾個侍衛打退。
“記住了,不可給四小姐鬆綁,不許給水,都看住了。”
戚曜說完,元醫恰好剛提戚妧音把完脈象,疑惑的瞅了眼戚曜。
“太子爺,您沒糊弄老夫吧,這位姑娘身子好的很,什麼事都沒有,千裏迢迢就是為了來治她的弱症?”
戚曜臉色緊繃著,有些冷意,元醫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戚曜壓根就不是那種能開玩笑的人。
蘇晗蹲下身子,將戚妧音的腿掀開,上麵的淤青也都消失不見,完全沒有了傷口。
“等著!”
戚曜隻吐出兩個字,又沉默了一會,“即日起,夫人和四妹妹就不要分開了,傳話下去,太子妃身子不適,即日回府,令四小姐作陪說話。”
蘇晗雖然不解,但她知道戚曜一定是有他的道理,對著戚曜點了點頭,又瞧了眼戚妧音的披風,霎時間有些明白過來。
“今日之事,大家可都要守住了,否則休怪本太子翻臉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