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本宮了,這孩子越來越不聽話了,一心就要跟本宮作對!”
“公主,郡主心裏存著氣呢,郡主的脾性您又不是不知道,氣性大著呢。”
秦姑姑忙勸道,“仔細著身子,太醫說切勿動怒,傷了身子可就不值當了。”
敏淑長公主揉著太陽穴,裏麵快要炸開了。
不一會,魏駙馬聞訊趕來,“如何?”
敏淑長公主搖了搖頭。
魏駙馬眼底止不住的失望,“今兒五皇子犯了錯,皇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好一頓責罰,巧的很,那些舉薦五皇子的,有一大半都受了罰,最嚴重的,已經革職查辦。”
魏駙馬擰緊了眉,景隆帝的針對來的太刻意,嘴上不說,偏偏就叫人有苦說不出。
敏淑長公主一驚,就把魏翊的那番話說了。
“咱們再繼續幫襯郡王阻攔潯王府,對咱們沒有半點好處,皇兄那個人的脾氣,越來越古怪了。”
敏淑長公主想了想,最擔心的就是,得罪了戚曜惹了景隆帝不悅,景隆帝會找了個借口,會將自己打發回封地。
“翊姐兒真的這麼說?”
魏駙馬陷入了沉思,敏淑長公主點了點頭。
“容我先想想…。”
敏淑長公主猶豫了一會,緩緩又道,“還有一件事,芷姨娘肚子裏那個怕是留不住了。”
魏駙馬擰眉,睨了眼敏淑長公主,“這事就交給公主了,孩子日後還有,眼下最近好的是安撫好翊姐兒。”
敏淑長公主點點頭,原本這孩子她是打算留到出生,去母留子,消了魏翊的氣,可如今看來,孩子終究是個禍害。
“嗯,本宮知道了。”
晚上,芷姨娘淒厲的慘叫聲劃過公主府上空。
敏淑長公主閉著眸,“再等等,伯爺那邊安排的如何了?”
“公主請放心,伯爺那頭已經安置妥當,最早也要明日清晨醒來。”
敏淑長公主淡淡嗯了一聲,很快就有丫鬟猛烈的敲門。
“公主,公主,姨娘出事了,求公主救命啊……”
敏淑長公主煩躁的擺擺手,秦姑姑很快出去,對著丫鬟嗬斥。
“怎麼回事?把話說清楚,什麼出事不出事的。”
丫鬟手上沾著血,顫抖著聲音,“是姨娘,姨娘摔倒了,底下血流不止。”
秦姑姑蹙眉,“這麼大的事,還不快去請大夫!”
“是是是!”小丫鬟忙不迭的跑去叫大夫。
忙到半夜,芷姨娘慘叫聲越來越烈,敏淑長公主聽著隻覺得煩心,手裏的佛珠越來越快
“多點些安神香!”
“是!”
不一會,秦姑姑走了進來,稟退了丫鬟。
“公主,孩子生了,芷姨娘血崩,人沒留住。”
敏淑長公主閉著眸,“那孩子呢。”
秦姑姑猶豫了一會,“孩子還活著,是個哥兒。”
敏淑長公主倏然睜眸,而後目光一冷,擺擺手,“處理了吧,也不枉他來這世上走一遭,睜眼瞧了瞧,等天亮立即去請大師來,替小公子和芷姨娘超度,另外給孩子在佛前供奉一盞長明燈,多添些油錢。”
“是!”
秦姑姑也覺得有些可惜,這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
“另外,宮裏那頭消息盡快傳過去。”
敏淑長公主深吸口氣,身子晃了晃站起身來,“妧姐兒那邊,也送個信兒,明兒伯爺那邊一定要安頓好。”
秦姑姑點了點頭。
魏妧接到信,已經是淩晨了,猛的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孩子也沒保住?”
露兒點點頭,紅了眼眶,“是啊,昨兒個晚上人就沒了,姨娘不小心跌倒撞在了台階上,當場就出血了。”
魏妧又問,“那父親呢?父親在哪裏?”
“伯爺昨晚和同僚喝酒,喝多了,一夜未醒。”
露兒話落,魏妧忽然感覺渾身發冷,冷到了骨子裏,敏淑長公主昨天進宮,晚上芷姨娘就出事了,說是意外巧合,魏妧打死也不信。
肯定是魏翊,為了給魏翊出氣,芷姨娘死了,魏妧原本對她也沒多大的感情,隻是表麵功夫還是要做。
“世子呢?”魏妧問。
“一早就出去了,還沒回來。”
魏妧點點頭,也指不上戚暄,眼看著戚曜馬上就要回來了,大權在握,他肯定著急。
“算了,收拾收拾,咱們回府。”
“是!”
宮裏魏翊的了消息,也不過是勾唇諷刺一笑而過,敏淑長公主為了公主府,還真是什麼都豁得出去。
“一個姨娘罷了,這麼大陣仗,倒也真是看得起她。”
魏翊冷哼,一大早的川潁伯得了消息哭的不像樣,一把鼻涕一把淚,毫無形象,也真夠難為他的。
敏淑長公主抿了抿唇,眸底盡是失望,比起天資聰穎,滿身才華的魏染,川潁伯確實不夠瞧的。
頭一次,敏淑長公主後悔了,當初就不該毀了魏染。
“好了,扶伯爺回去,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不過是個妾罷了。”
川潁伯掙脫了秦姑姑的手,跪在了敏淑長公主跟前。
“母親,我要以妻的身份厚葬阿芷,生前阿芷最大的願望就是不為妾,這一次我一定要讓阿芷如願。”
敏淑長公主還以為自己幻聽了,怒瞪著川潁伯,“胡說八道什麼,還不快拉下去,讓伯爺醒醒酒!”
讓芷姨娘以妻的身份下葬?別說魏翊了,敏淑長公主頭一個不同意,一個妾也未免太抬舉了。
“母親,您就成全兒子吧,阿芷就這麼一個心願,還有那個孩子,總是要落葉歸根,入族譜葬族祠的。”
川潁伯每說一個字,魏染唇角的諷刺更深一分,冷著眸緊盯著川潁伯。
敏淑長公主氣急了,甩手對著川潁伯就是一巴掌,極狠。
“你糊塗了不成!人都已經沒了,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若再執著,本宮警告你,別亂來,否則本宮一定讓她死不安寧!”
川潁伯被打了一巴掌,腦袋也清醒了許多,對上敏淑長公主要吃人的淩厲目光,身子縮了下,有些心虛。
“伯爺宿醉未醒,還不快扶下去!”
敏淑長公主對著侍衛嗬道,人都已經死了,不能再死得沒有價值。
敏淑長公主深吸口氣,擺擺手,“靈堂隻需設一日,等世子妃走後,立馬撤了。”
“是!”
這時,魏駙馬陰沉著臉走了進來,敏淑長公主眉頭跳了跳,稟退了下人。
“怎麼回事?”
魏駙馬哼了哼,“今兒餘下的一大半都被彈劾了,皇上很生氣,郡王即便再不甘心,一時也不得不認輸,皇上一心替戚曜鋪路,連傻子都看得出來,再這樣下去,咱們遲早都得打包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