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聞言頓住了腳步,環視一圈,目光落在了床底下,勾唇笑了笑,差點就被糊弄過去了。
兩人越走越近,床榻上的青書倏然睜眼,手裏的長劍一挑,一隻腳直接踹在了其中一人胸口,一翻身又極快的踹向了另外一人。
兩人猝不及防,身子飛了出去,在重重落下,捂著胸口半天爬不起來。
畫珠聞聲身子騰起,一把製服了為首的那一人,手裏的軟劍直指喉嚨。
那人嚇了一跳,忙求饒,“好漢饒命,饒命啊。”
三個人均被製服,蘇晗才從床底爬了出來,拍了拍手,“將他們綁在床上,此地不宜久留,咱們走!”
蘇晗直覺,她是被人跟上了,有些蹊蹺。
青書手一抬,極快的打在了三人的後半脖處,將三人綁在床上。
蘇晗捏了捏身上的包裹,分成三份,分別交給了青書,衛津,自己留了小份,三份放在一起太礙眼了。
“走!”
蘇晗回到了馬車上,對著衛津道,“到下一個城鎮,準備三輛馬車,分別走三個方向,咱們走小路,不走官路,太危險了。”
蘇晗話落,衛津就明白了什麼意思,點了點頭,“公子放心吧,屬下知道怎麼安排了。”
蘇晗還是不放心,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更換不同的馬車,馬車裏坐著三個人。
“公子猜的不錯,果然有人一直跟著咱們。”衛津消失了幾日,解決了不少跟著的人。
“可查到是誰?”蘇晗問。
衛津搖了搖頭。
蘇晗陷入沉思,隻有兩人最可疑,一個是瑾郡王,另一個就是戚暄了。
這兩人不得不防。
如果是瑾郡王,蘇晗反而不怕了,算算日子,再過幾日,睿王府滿門抄斬,睿王妃的事一旦傳到了景隆帝耳中,瑾郡王也就沒有那個閑心再管自己了。
自顧不暇還來不及,戚暄留著始終是一個定時炸彈,惹急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蘇晗抿著唇,對衛津道,“派人回去告訴嫻貴妃一聲,就說讓她幫忙。”
衛津怔了下?
嫻貴妃?
很快點點頭,“是!”
“公子,嫻貴妃會幫忙嗎?”畫珠有些疑惑。
蘇晗卻淺淺一笑,“一定會的,以防萬一,還能幫我牽製戚暄,別忘了,芳華郡主可是嫻貴妃的親妹妹,攪和的他沒有心思盯著咱們才好。”
畫珠點點頭,三少爺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整天會做怪,裝模作樣。
黑夜漫漫,夜裏刮起了一陣涼意,蘇晗緊了緊身上裹著的大衣,指尖凍的有些涼,馬車顛簸,聞了不少的迷藥,腦子裏昏昏沉沉,胃裏翻湧著,有些難受。
“這可怎麼辦啊,公子好像有點發燒。”
畫珠將手放在蘇晗的額頭上,心沉了沉。
青書挑起簾子,“還有多久到下一個城鎮?”
“最快三個時辰。”衛津道,“公子病的嚴重嗎?”
青書抿著唇,“額頭有些滾燙,時間差不多,盡量再快些。”
衛津點點頭,辮子抽的更厲害,馬車急速飛奔。
天是蒙蒙亮時,蘇晗迷迷糊糊的睜開眸子,晃了晃腦袋,差點忍不住吐了出來,嘶啞著嗓子問,“到哪裏了?”
“再過一個時辰差不多就是鄆城了。”青書答道。
蘇晗閉上了眸子,皺著眉睡著,渾身發冷,身上卻如火一般燃燒,裹緊了衣裳。
馬不停蹄的趕路,終於找到了一家醫館,吃了藥蘇晗昏昏沉沉的睡著了,渾身發汗。
大約三個時辰後,青書摸了摸蘇晗的額頭,鬆了口氣,“燒退了,先停一晚吧,等天亮再趕路,公子身子弱,有些吃不消了。”
畫珠讚同的點點頭,找了一家驛站,打聽清楚後,才敢住進去,睡了整整一天,蘇晗才有點精神。
畫珠拿著一個食盒進來,“公子,吃點東西吧。”
蘇晗點點頭,用了小半碗飯,心裏始終不踏實,青書怕她身子弱,又給她熬了一碗薑湯,蘇晗皺著眉,一捏鼻子,如數灌了下去。
嘴裏一陣辛辣,忙灌了了好幾口水,才淡了。
算算日子,趕路已經快二十天了,也不知道戚曜怎麼樣了,一點消息也沒有,蘇晗焦急的不行,懊惱自己不爭氣,偏偏病倒了。
淩晨,天剛一亮,蘇晗帶著人就上路了,小臉蠟白蠟白的,毫無血色,身子瘦了一圈,可把兩個丫鬟心疼壞了,背地裏抹眼淚。
蘇晗倔強,輕易不肯喊累,堅強的一點也不像閨中女子。
“快了,快了,公子別著急,估摸著還有半個月,應該就要到了。”
青書不斷的安慰蘇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