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季七大驚,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真是太笨了,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季無憂的身子好不容易才好點,季七真想抽自己兩巴掌。
季無憂擦掉嘴角的血跡,擠出一抹笑容,“沒事兒走吧。”
暖閣內,一男子靜靜的坐著,周身華貴淡然,簡單的裝束卻叫人難以忽略,一眼就被吸引住了,刀削般麵容,俊朗豐逸,下巴微微抬起,眼眸半眯著,周身沁出一抹尊貴。
對麵坐著的同樣是一名十分優秀的男子,態度上就有慵懶的多,季無憂勾了勾唇。
“恭喜世子爺,心想事成。”
戚曜舉起一杯酒,目光是感激的,“當日多謝你搭救,她才能安然無恙。”
那日,要不是季無憂拚死拖住了睿王的兵馬,部署周全,替他爭取時間,守住了西門,才能使他長驅直入,一路領兵進城,最快時間趕到慈和宮。
季無憂聳聳肩,恢複到一貫的慵懶隨意,“這些都不算什麼,季家能損三分換取來日的百分,季某人覺得值了。”
季無憂說得風輕雲淡,一個字都沒提蘇晗,戚曜什麼都明白,季無憂救了蘇晗兩次,一切盡在不言中。
季無憂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戚曜也爽快,連喝數杯,兩人談笑風生,拋卻了所有煩惱。
外頭月黑風高,兩個人相見恨晚暢談一整夜,說話聲不斷,遇到了知己,有說不完的話。
季無憂有心要醉,一杯接著一杯,喝的昏天暗地,心裏說不出的酸澀,壓抑。
腦子裏卻是那驚鴻一瞥,過目不忘,瑩白的臉頰染上一抹哀傷和孤獨,朗聲大笑著,驅趕心底的寒意。
次日
景隆帝的賞賜一波接著一波的往下賞,好像對這門婚事很滿意的樣子,潯王妃更加不敢馬虎了,一天忙的腳不沾地。
自那日起,戚曜替自己謀了個差事,議政殿一品帶刀護衛,管理整個皇宮內的帶刀侍衛。
戚曜頭幾日也幹得像模像樣,早起晚歸,害得潯王一度擔心,戚曜會鬧出什麼來,等了多日平平淡淡,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轉眼一個月後,景隆帝又將兩人婚事提前至六月,意思是迫不及待要喝喜酒,觀天象說六月比十二月更要好。
淩氏一聽差點急了,還有兩個月根本來不及準備,還剩下兩個月,也是極匆忙的。
淩氏幾乎快將蘇府一半都搬給蘇晗做嫁妝,蘇晗執意推辭,大哥還未成婚呢,淩氏拗不過蘇晗,隻好抽下去兩成。
那嫁妝單子也十分嚇人,蘇晗看了忍不住咂舌,前世忠勇侯府和蘇昭就是為了這份嫁妝以及她背後的關係,一次又一次的算計自己,蘇晗手有些顫抖的接過,今生她一定要好好守護。
淩氏原本還想著蘇霆能回來看著蘇晗出嫁,看上子是無望了,從這裏到西南,至少兩個月,根本來不及了。
自從訂了婚,蘇三爺對戚曜就沒個好臉色,不過戚曜也不在乎,
對蘇三爺那是尊敬的緊,至少比潯王好上幾十倍。
“母親,潯王府離蘇府不過半個時辰,若是女兒想您了,隨時回來,母親可不許嫌女兒煩才是。”
蘇晗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前世今生淩氏對自己都是十足的關愛,不曾忽略半分,蘇晗抽了抽鼻子。
淩氏被她氣笑了,“胡說,嫁了人了怎麼還能和在家一樣,新媳婦免不了被立規矩,到了人家,拘束就多了,可不許這麼隨意了。”
淩氏這幾日一直盯著蘇晗,教她一些為人處事,幸好淩氏一直采取開放式管著,從小就讓蘇晗耳濡目染跟著學,多接觸後宅隱私,將來絕對不會吃虧。
蘇晗一直都很聰明,沒少幫著淩氏出主意,淩氏對於女兒還是十足的驕傲。
“夫人…”宜人見氣氛很好,不忍破壞,對著淩氏使了個眼色,淩氏拍了拍蘇晗的胳膊,抽出手。
“好了,母親還有事,你先忙著繡嫁衣,這可馬虎不得。”
蘇晗點點頭,很是乖巧,“母親放心吧。”
淩氏走出凝雅閣,瞥了眼宜人,“什麼事?”
宜人瞧瞧湊近淩氏的耳邊嘀咕一陣,淩氏臉色微變了變,隨後又恢複正常,腳下步伐更加快了。
凝雅閣
“小姐,半個時辰前,皇上下旨封了潯王三少爺為世子了。”青書猶豫了一會,還是說了出來。
蘇晗怔了下,淡淡道,“世子麼,潯王妃終於達成所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