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別誤會,表妹懷的孩子不是我的!”
柳承旭脫口而出,他好不容易才娶到孟瀲灩,絕不能被一個女人壞了事。其實柳承旭也是近幾天才知道婉兒懷了身子,婉兒存心隱瞞,就怕柳承旭一時想不開給她灌藥,加上柳承旭近日定親,也就把她忽略了,是婉兒自己要求出府,等少夫人進門再抬進門做妾。
婉兒叫聲停了,睜大了眼滿是不可置信和受傷。
“承旭?”柳老夫人都快被柳承旭氣死了,這麼多親朋好友在當麵,他居然矢口否認,良好的形象一下子崩塌。
連郡王妃冷笑,“哦,是嗎?那這個孩子是誰的?”
“柳郎!我是婉兒啊,我可以不要求名份,生下孩子立馬就走,你何苦要逼我呢?好,既然你不相信我,婉兒也無顏麵苟活於世,唯有一死,一證清白!”
婉兒說著就要朝著地撞去,丫鬟攔住了她,婉兒痛的死去活來,嘴裏哭喊著,開始捶打肚子。
“孩子,是娘對不起你,是娘不該來的,娘孤身一人隻是不想看你受苦受難,娘錯了。”
柳承旭狠狠的瞪了眼婉兒,麵上卻是一副為難又無奈的樣子。
“表姑娘,少爺偶然知道府外錦緞鋪的大兒子經常去你那裏,一直瞞著沒說,還去警告綢緞鋪老板的兒子務必要對您好,奴才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少爺待您尊重有加,您怎們能把髒水潑在少爺頭上呢?今兒可是咱們少爺大喜的日子……”
“文鬆!”柳承旭喝了一聲,“不得放肆!”
“婉兒表妹,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你一直獨自住在府外,一個姑娘家,表哥馬上就要成親了,你放心就算孩子生下來,我也會待他如親生,絕不會虧待了他,婉兒表妹,念在表兄妹一場,我實在不忍心把話說絕了。”
“柳郎,你怎麼如此狠心,這可是你的親生骨肉啊,老夫人,你可要替婉兒做主啊,婉兒懷的真的是柳家子嗣啊。”
婉兒怔大了眼,底下似有一股熱流噴湧而出,劇烈的抽痛著,心卻狠狠的抽痛。
表哥他怎麼能如此汙蔑自己,她懷的明明就是表哥的親骨肉啊。
“柳少爺,明明是您出主意讓小姐來的,那宅子也是您置辦給小姐的……”
柳老夫人越聽越糊塗,嗬道,“承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連郡王妃勾起冷意,“怎麼回事還不明顯嗎?八成是有人敢做不敢當,推卸責任呢。”
“郡王妃,在下並不是薄情寡義之人,若是在下做的,一定不會否決。”柳承旭義正嚴辭。
連郡王妃冷笑不說話,袖籠下的拳頭越握越緊,她怎麼就瞎了眼看中了柳承旭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郡王妃慎言,老身相信承旭不是那種人,郡王妃不要被有心人挑撥了,影響咱們兩家的親近。”
柳老夫人第一時間站出來替柳承旭辯駁,他的兒子向來優秀,臉色有些不善,明明是郡王府耍詐在先,現在反而倒打一耙。
連郡王妃冷笑,“要想檢驗這孩子是不是柳公子的也很簡單,取心頭血滴認就是了,看看這位姑娘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柳承旭聞言瞳孔猛的一縮,心跳的厲害,眼底深處劃過一絲狠戾,消失的極快卻恰好被連郡王妃捕捉到了。
很快大夫來了,檢查一番然後寫了方子叫人去抓藥。
“大夫,我家小姐怎麼樣了?”
“這位小姐是動了胎氣,羊水已經破了,怕是要生了。”
“什麼?”柳承旭瞪大眼,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速去請穩婆來!”連郡王妃命令道。
這下熱鬧了,新婚宴上新娘被調換小妾喜堂生子,還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柳老爺子氣的臉色發白,一直沉默,眼眸處難掩失望。
很快,婉兒被抬進了偏房,一聲賽一聲的尖叫劃破整個柳府。
連郡王妃找了把椅子坐下,臉色陰鬱凝重,好好的一場喜宴氣氛搞得很尷尬。
柳老夫人耐心在門外等候,這裏最糾結的就屬她了,一方麵希望婉兒懷的就是柳家長孫,一方麵又不希望婉兒懷的是柳家長孫,若不是,連郡王妃那裏就好過了,若是,瞧連郡王妃的態度,這親事怕是不成了。
“郡王妃,那位小姐難產了,表小姐沒力氣了,再生不出來孩子就要憋死在肚子裏了。”
丫鬟站在門口,手上沾滿了鮮紅的血跡,柳承旭緊緊咽了下喉嚨,不安的看向柳老夫人。
“老夫人,是保大還是保小?”裏麵穩婆急急忙忙道。
柳老夫人身子晃了下,看向柳承旭,柳老夫人心裏肯定婉兒肚子懷的十有八九就是柳家子孫,若是就這麼生生打掉,她肯定舍不得,盡管是蔬菜的也好。
柳承旭思緒掙紮,他現在是巴不得兩個都出事,便有些猶豫起來,拖著時間猶豫不決。
“柳家少爺……”穩婆急了,裏麵婉兒的叫聲越來越弱,快要撐不住了。
“保大!自然是保大人,無論如何一定要盡全力保大!”
這時,一向沉默寡言的柳老爺子開口了。
“老爺?”柳老夫人不滿。
“婉兒姑娘並不算咱們柳家人,又是良民,咱們還沒有資格替人家做主。”
柳老爺子不愧是太傅,一句話說的柳老夫人啞口無言,又合情合理。
連郡王妃其實有些看不上柳老夫人,但對於柳老爺子還是很欣賞的,剛正不阿,應當受人尊重。
柳承旭不敢去看柳老爺子銳利的眼神,像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心虛的別開眼,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