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了。
“新娘子出來了。”
新娘子由兩名丫鬟扶著,一左一右,走路姿勢有些怪異。
“姑娘剛才起的急了,絆了一跤。”丫鬟解釋。
花媒婆不疑有他,囑咐道,“那得扶好嘍,可別摔著了。”
“嬤嬤放心吧。”
兩個丫鬟看上去瘦弱小小,貌不驚人,可實際卻是蘇晗給孟瀲灩的兩名會武的丫鬟。
當然,是某人送她的。
白鴿探著身子好奇的瞅了眼,新娘子都出來了,二小姐呢?
“剛才我看二小姐氣呼呼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大小姐又吵起來了。”
“應該是,大小姐脾氣大著呢,二小姐被氣哭好幾次了,這次也不例外,聽說是為了易姨娘求情的事兒。”
兩個小丫鬟交頭接耳,白鴿臉色微變,“糟了!”
說完拔腿就跑,生怕追不上。
兩個小丫鬟麵麵相覷,不動深色的回了裏屋,孟瀲灩一身白綢,悠閑的坐在桌旁。
“都安排好了?”
“小姐請放心,都安排好了。”
前院,畫珠和畫梅兩姐妹一左一右,看上去很輕鬆的就提起了新娘子,各扶一邊。
背親的是孟瀲灩的表哥,眾目睽睽之下,也沒多想,所以沒察覺什麼異樣。
直到上了花轎,孟漣漪死死咬住唇不敢相信這一切,一路吹吹打打,大約一個時辰後。
兩隻胳膊被架了起來,因為嫁衣長度的關係,極少有人發現新娘子腳不沾地是被夾著走的。
就連家夥碰,新娘子也是跳過去的,這一幕有人暗自乍舌。
唯有一人,正好趕上這一幕,一身墨色長衫,身披鬥篷周身氣質絕然,黑色的狐狸毛在陽光下越發顯得漂亮尊貴,人群裏無疑是最顯眼的,身後的小廝抬著賀禮,沉甸甸的。
“季兄?你終於來了,都等你好半天了。”
柳承旭回頭一見季無憂帶來的賀禮,眼睛立馬彎成一條縫。
這時,立馬有人上前,“季大人,您怎麼也來了?”
“季大人出手就是不一樣啊。”
“季大人……”
季無憂一出現,立馬被圍住了,季無憂和蘇三爺不同,他嘴巴甜,又不輕易得罪人,狡猾的跟狐狸似的,人稱季狐狸!
但,季無憂有錢啊,而且出手大方,政治上拉不攏商業也要搞好關係啊,多條路子多個選擇啊。
柳承旭愣了下,“季兄?”
“原來柳公子認識季大人,怪不得了,年紀輕輕就這麼有能力,不錯。”
季無憂皺眉,“這位柳公子怕是弄錯了,在下兵部尚書季無憂,並不認識柳公子呀。”
季無憂掏出請帖,上麵燙金大紅喜帖十分顯眼不錯,上麵的邀請人卻是兵部尚書大人。
難不成季無憂還有個同胞弟弟或者哥哥?
“兩日前,連郡王府前麵的路上,咱們的馬車碰在了一起,當時還閑聊來著,柳某也給過季兄一張請帖呀。”柳承旭提醒道。
季無憂無辜,柳承旭又道,“當時季兄還要賠償柳某一萬兩銀子,卻被柳某拒絕了。”
嘶!碰了下馬車要賠償一萬兩?
眾大人直接忽略了後麵那句話,季無憂也太有錢了吧。
“一萬兩?柳公子,什麼樣的馬車價值一萬兩?本大人雖有錢卻不是冤大頭!”
季無憂臉色很臭,這一點伯安侯最讚同,季無憂小氣的要死,一分錢都不讓,又怎麼可能賠償柳承旭一萬兩銀子呢?
簡直癡人說夢,反過來季無憂訛詐柳承旭一萬兩還差不多。
“少爺,吉時已到,老爺喊您去拜堂呢。”
柳承旭又道,“敢問季公子可有同齡差不多的兄弟,堂兄也可,許是柳某認錯人了。”
季無憂頜首,“自然是有,許是誤會一場。”
季無憂這麼解釋,柳承旭才鬆了口氣,拱手道,“季大人,裏邊請,招待不周盡情見諒。”
“不妨礙。”季無憂淡淡道,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季六聽的一頭霧水,一大清早就被季七的哀嚎震驚了,爺要帶他去參加婚禮!
要是季七在,一個眼神就明白咋回事。
柳承旭一轉身,接踵而來的差評。
“說不知道季大人就一個姐姐和兩個妹妹,柳公子這個借口找的也真是瞎。”
“可不是,當咱們都是傻子呢!”
季無憂聽著彎了彎唇角,笑意越發的濃,隨意找個地方坐了下來,靜靜觀賞這出戲,耐心十足。
“一拜天地!”兩位新人相互對著門卡的方向跪下磕頭。
“二拜高堂!”跪父母。
“夫妻對拜!”孟漣漪緊咬著牙不去低頭,卻抵擋不住兩人,隻好彎下腰來。
在外人看來,就是丫鬟小心翼翼的扶著新娘子。
“送入洞房!”
隨著一聲高唱,孟漣漪絕望的閉上了眼,一顆心沉到了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