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甚至被她當做“情敵”的人,竟然以這樣的方式香消玉殞。這個時間與自己放下往事決定向前看的時間相當的吻合。
她覺得眼睛發脹,卻忽然感到周寧遠正在幫她將腿上的毛毯向上拉,手從毛毯的下麵鑽出來,憑著感覺攥住他的手,很緊很緊,一直到下機前才肯慢慢的放開。
出了機場就看到徐哲霈站在外麵朝他們揮手,等兩人走到近前拉了秦川對周寧遠說:“我們要直接去公司,你去哪,順路的話就送你,不順的話你自己打車吧。”
“這麼霸道?”周寧遠問的認真。
“嗯哼。”徐哲霈才不怕他。
周寧遠去看秦川,她笑了笑抽手出來又抱了抱他,順勢在他耳邊說:“委屈你啦。”
“那好吧。”周寧遠的手指,滑過她的臉頰掐了一把又摟住她的肩膀對徐哲霈道:“我老婆,可就隻租借一天,下麵的行程我這個家屬要全程參與。”
徐哲霈大概是被“老婆”這個詞給驚到了,直到周寧遠送她們兩人上了車,才恢複了語言能力:“你們……”
秦川笑了笑,伸出手給她看。
“天哪!”徐哲霈誇張的捂著嘴巴:“天哪天哪天哪!”
秦川被她的樣子搞得哭笑不得,隻好朝上指了指:“天在上麵。”
“等下等下,”徐哲霈咽了口水,又抓住她的手:“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天哪。怪不得……”
說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她驚覺的瞧了瞧秦川,又轉了個話題:“什麼時候的事?”
秦川卻是不上當的,她收回手問:“怪不得什麼?”
“沒什麼。”徐哲霈笑笑說:“其實這也很正常,你也知道,我哥他……哎呀算了算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更何況,我覺得我哥他也希望你能夠得到幸福的,是吧!”
還是有一種異樣從心裏掠過,畢竟她以為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一直都隻會同“徐哲楠”這三個字有關。可如今時光荏苒,一切早已物是人非,總在想起的一瞬間,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年。怪不得別人說人的成熟就在一瞬間。
“就前些天的事。”她也不想再繼續那個話題,如釋重負的說。
“那你們訂日子辦事了嗎?還是已經辦了沒通知我?”徐哲霈說到這裏,生怕自己後一種的說法猜對,有些不滿的看著她。
“當然沒有,隻是求婚而已。”
“這還差不多。”徐哲霈拍了拍胸前說:“你結婚要是不喊我,我這輩子都不想理你了,我還要當伴娘呢。”她說著又想到了什麼立刻問:“那你們是先領證還是先辦事?在哪辦?南京還是北京?以後住哪呢?房子弄好了麼?不會在國外吧……”
她想一出是一出,一口氣問了好多好多的問題,幾乎要把秦川給淹沒了。
“你問那麼多,我都不知道該回答什麼了。”秦川彎起眼睛,停了好久,才又狀似漫不經心的說:“大概會在南京吧,如果他同意的話,我挺喜歡哪兒的。”她回答的時候,眼睛本是看著窗外的,再回頭的時候發現徐哲霈正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怎麼了?”她眼睛微微的張大了一些問。
“沒什麼。”徐哲霈說完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就萎縮在了座位上:“就是覺得挺感慨的,我一直覺得你會是我的嫂子,可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哥就成了未婚爸爸,你也要另嫁他人,一夜之間,從此蕭郎是路人的感覺。”她說著停了停又問:“秦川,我想問你個問題,要是我哥沒孩子的話,你是不是也就嫁了?”
“不過,別說是你,就算是我爸媽都很難接受這件事,雖然說憑空多出個孫子……可你也知道爺爺的脾氣,爺爺說老哥做出這種事簡直是敗壞我們家的家風,連大過年都不肯見他。不止是他,連來我們家拜年的人也不見。還有我爸我媽你也看到了,我媽住院的事兒,我爸氣瘋了,簡直是見我哥一次揍一頓,下手一點都不留情,有好幾次我都差點哭暈過去,”徐哲霈說到這裏,微微的抬眼,偷偷的看了下秦川的表情,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裂痕,可是仔細的辨識就會發現那雙眼睛裏分明的又蓄滿了久遠的哀傷。這份哀傷這樣沉重,徐哲霈的表情也明顯的躊躇了一下,最後還是狠下心,拉了拉秦川的衣角道:“其實我覺得,我哥真的很喜歡你,這麼多年就算是他喜歡過別人,但是知道了你的心意之後,他也沒再對別人動過什麼感情。這次你回來我簡直高興死了,我是真的想把你們撮合成一對的,再怎麼說我們兩家是世交,又是知根知底,最重要的是你們真心相愛。我還為了這個專門找他談了好多次,他每次都拒絕的特別的堅定。那時候我跟你一樣也以為他是因為沉迷於陳思思的容貌,要不是後來爆出這個新聞,我真不知道他是因為這個,想想也是他的個性,就算拋開所有人的眼光不說,他也不可能讓你去承受這樣的委屈。所以,你也別怪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