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厲靖安3年初春,錫洲
“賣混沌,煎餅卷,臭豆腐,鐵狼燒雞嘞!”
“冰糖葫蘆,冰糖葫蘆”
“來來來,看看字畫,字畫”
“又漂亮又便宜的首飾,都來看一看,不管買不買都來看一看啊!”
……
滿大街的叫賣聲絡繹不絕,擁擠的人群摩肩擦踵。
突然大街中間出現了一輛飛馳而過的馬車,精致的雕刻出幽蘭圖案。
車夫揮著馬鞭,不住地高喊著:“讓一讓,讓一讓!”
可縱然如此馬車還是被人群堵的隻能緩慢行走。
妝言姑娘,妝言姑娘的叫喊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風吹起馬車簾的一角,驚鴻一瞥那絕美身影,更是挑撥著眾人的神經。
“妝言姑娘不僅歌聲如同出穀黃鶯般動聽,人也長的貌若天仙呢!”一個身著華服金銀滿身的富豪男子如是喃喃低語到。
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也附和道“對呀,若能娶到妝言姑娘為妻,李某死不足惜”
此話一出剛剛說話的那個富豪男子不同意了,斜睨那書生模樣的男子“切,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副窮酸樣還想去妝言姑娘”眼中輕蔑之意盡顯。
“我怎麼了,我滿腹經綸,熟讀古籍。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懂不懂,再有‘書中自有黃金屋’明白嗎!自古才子配佳人!”
“黃金屋?切,你搬出來看看哎!”富豪一臉橫肉堆積成嘲諷的褶皺。
書生的臉漲的通紅,一臉怒氣的反駁:“有錢怎麼了!有錢妝言姑娘也看不上你!”
富豪男子彭的一拳打在了書生眼睛上,書生瘦弱的身子毫無反手之力,一下子砸在了身後擁擠的人群。
誰都知道他王老五每年初春在妝言姑娘演出之後都會送一堆聘禮,可是
可是好巧不巧的這兩個人又被人群擠到了一起。
於是。
“你怎麼能這麼魯莽!君子動口不動手!”
“老子不是君子!行了吧!”
“對對!你個小人,小人!”
“再說話小心我揍你!”
“哼,你個莽夫!知不知道以德服人,以理服人啊!”
“給老子滾開!小心我還揍你!”
……
身著玄色長袍束腰帶,手持折扇眉眼帶笑的昭帝玉天戎,緩步跟在後麵,將這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場景看了個真真切切,其實他很羨慕這些人,可以自由自在,不需要壓抑自己的情緒。
他們口中的妝言姑娘可是那馬車中女子?玉天戎回頭問那個一直規規矩矩跟在他身後半步左右小廝裝扮的陳開複陳公公“那馬車中的女子是什麼人?”
“回公子,那是咋大厲第一歌女,宮妝言。”
“大厲子民如今竟會為了一個歌妓如此興師動眾!”玉天戎不由得有些生氣。
這時旁邊一個男子不由得接話道“不要說的那麼不堪理喻,妝言姑娘可不是什麼歌技,妝言姑娘之所以會每年初春到花樓演出一曲全是因為受了花樓恩惠,花樓的媽媽聽妝言姑娘歌聲悅耳如同九天玄樂,人間難求,才提出每年初春讓妝言姑娘獻歌一曲,而妝言姑娘每次出現都會帶著一個長紗及地的帷帽,遮住全身。還有層層紗帳遮掩,妝言姑娘可是正正經經的清白姑娘。”
玉天戎挑眉:“這些你又是從何得知?”
那男子瞥了玉天戎一眼:“你是外鄉來的吧?也是來看妝言姑娘的吧!”玉天戎淺笑不語。
那名男子見玉天戎不回答頓覺無趣抬步就走,玉天戎身後的陳公公連忙趕上,賠笑道:“我們公子也是慕名而來,妝言姑娘是大厲最神秘歌聲最動聽的女子,隻是……”陳公公的話沒有說完,看著那男子意味不明的笑著。
那男子也回了一個了然的笑容,“妝言姑娘和花樓的花娘們可不同,沒有賣身給花樓。若你們公子想迎娶妝言姑娘可要想好了。妝言姑娘可說了,隻嫁有緣人,不管貧寒或富有,不管出身平民或達觀顯貴,隻要能讓她傾心,為奴為俾都無所謂,可惜我沒有這個福氣了,哎!”
陳公公一抹額頭的汗。
哎,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他想說的是隻是畢竟和風月場所有所交集,他是如何覺得妝言姑娘清白的。他卻以為是公子有意迎娶,真是……
陳公公還想說什麼,玉天戎一抬手製止了他,眼底流光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