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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五年九月二十八,韋府。
子緘坐在書房裏,愣愣地看著剛送進來的一封信。
“子緘,我走了。如果有緣,來生希望還能遇見你。也希望等到那時,我們可以無所顧忌地相愛,不再需要負擔今生這些不可承受之重。最後說一句:我愛你。再見。Jam。”
熟悉的筆跡向針一樣刺向雙目,差一點痛得要留下淚來。
“呼!”子緘抬起頭,堅持不讓淚水掉下來。
忘川在旁邊看得心疼,不禁遲疑道:“三郎……”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放心吧,我不會讓眼淚掉下來的。忘川你去前麵看看,楊妃娘娘和晉王說今天要送禮過來,你招呼好,千萬別怠慢了人家。”
“是。”
滿臉憂慮的忘川依言出去後,子緘撐著憑幾站起來,手裏攥著那封信,越捏越緊。他努力壓抑內心的情感,胸口因為太用力而劇烈起伏著。有一瞬間,他幾乎想撕裂身上這套紅色的婚服,不顧一切地追出去。去追逐那個用盡了今生今世所有愛戀去珍惜的男人。可是,今天是自己成親的日子,和另一個女人的共結連理的日子!
“三郎,時辰到了,你該去迎親了。”就在他苦苦掙紮的時候,忘川推門進來。
子緘聞言痛苦地閉上眼,顫抖著把手中的紙撕碎,然後挺直身用恢複了平靜的聲音應道:“知道了,走吧。”
留下一地碎屑,如同撕裂的愛情。
不知顧家究竟作何想法,新婦被安排在了城南的另一棟宅子裏出嫁。為此迎親的隊伍得穿越大半個長安城,一路迤邐向南。
“不就是想讓人看看顧家嫁女的風光嗎,真無聊。”花想容看著吹吹打打的隊伍,不屑地撇撇嘴,轉身煩躁地關上家門。回到房間,花花看見林澗風昨晚換下來的衣服,氣得衝它們拍了幾巴掌:“你說你,有什麼用,忙活了這麼久,就讓三郎把那種女人娶回家。Cei!”
行到一處人跡稀少的地方時,鮮衣怒馬的子緘問牽馬的家丁:“還有多遠?”
家丁看了看前方,恭敬地答道:“大概還有三刻鍾。”
“好。”子緘答完抬頭四望,無意間發現遠處的小坡上有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的心仿佛漏跳一了拍,抓著馬韁的手猛然收緊。
牽馬的家丁腳步一頓,奇怪地看向子緘:“三郎,怎麼了?”
子緘回過神,搖了搖頭,衝他一笑:“沒什麼,繼續走吧。”
說罷又朝剛剛的方向望去,卻已經不見了人影。心底一空,他不禁嘲笑自己:“不是已經都整理好了嗎,怎麼還是會痛。衣子緘,清醒!你今天要結婚了,不能再這樣!”
“你們是什麼人!”開路的家丁突然喝道,迎親的隊伍慢慢停了下來。子緘疑惑地看向前方,一個打扮入時的少婦手挽著一個穿青色圓領袍的男子站在隊伍前麵,笑岑岑地看著自己。
“你是……秦大哥!”認出來人後,子緘驚喜地翻身下馬,衝向前方。
秦離一臉笑容地接住子緘幾乎是撞上自己的身體,在念思的幫助下穩住身體。等都站直後,他還沒得及開口,子緘已經又先撲上來,摟著秦離的脖子興奮地嚷道:“秦大哥,真的是你,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