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裏頓時閃現出子言那“不許讓任何人知道你和《君子》的關係”的嚴厲叮囑,吐了吐舌頭,“嘿嘿”笑了一聲,便問廣漢:“我好幾次在禮泉坊化覺巷的陳家當鋪見到你,發生了什麼事麼?”
寒塘有些責怪地看了廣漢一眼,無奈地說道:“二娘還不知道吧,他啊,不知道著了什麼魔,硬是辭了韋府的差事,跑到那當鋪裏給個商人打工。”
我驚異地看向廣漢,他一臉“你懂的”的表情向我擠擠眼,我瞬間了然。寒塘沒看見我們之間的暗暗交流,隻是兀自生氣:“韋府多體麵的差事你不要,去跟那些奸商混在一起。昨天隔壁的陳大嬸問起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廣漢笑著拍拍寒塘的手背,後者一把抽了回去。但廣漢不屈不撓,堅持把手從寒塘那裏搶過來,握在兩手間,柔聲勸慰。
趁著終於消氣的寒塘出去準備午飯的時機,我偷偷地問廣漢:“怎麼臥底臥到當鋪去了?最近有什麼新的行動麼?好不好玩?”
廣漢一臉神秘地也湊過啦,鄭重地說道:“這是秘密!”
“(#‵′)凸”
“嘿嘿嘿。”
“哎呀,那你要臥到啥時候?寒塘這邊怎麼辦?”
“快了,到時候再好好解釋一下。放心吧,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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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去跟子言說起這件事,他仿佛想起什麼,還什麼都沒說呢,就先笑了起來。我奇怪地問他怎麼了,他卻停不下來,隻能朝我連連擺手。我被他帶著忍不住也在笑,但還在一邊不依不饒地想辦法纏他說。好不容易止住笑意,他擺正五官慢慢跟我說道:“今天戴勝告訴我,廣漢視如寶貝的一堆小人畫冊被陳貨家的女兒拿走了!”
“什麼?廣漢居然收集小人畫冊?”
子言笑著點點頭,顯然他初聽到消息時關注的重點和我一樣。
“怎麼知道是貨家的女兒拿的?”
“戴勝說據廣漢氣憤的描述,當時有機會對那些畫冊下手的隻有那個小女孩。”
“幾歲?”
“似乎不到十歲。”
“小毛頭啊,這可不太好辦。”
“這不是最好玩的,最好玩的是廣漢說完之後更加氣憤地來了一句——‘雖然不一定是她,但她最有可能了,所以就算作是她吧’。這是他當時的原話。”
“啥?啊哈哈哈哈哈。”我被子言逼肖的模仿逗得直樂,瞬間覺得廣漢可愛到爆。
“不過……哈哈哈……你們打算怎麼辦?不會就任由貨家這麼欺負廣漢吧。”我用手捅捅子言,調侃道。他卻隻是高深莫測地微笑,不予回答。
切,不答就不答,稀罕!
末了,我想起今天領略的廣漢的侃功,忍不住地感歎:“廣漢真是一個八卦人才啊。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呢。”
“看出來了又怎麼樣。”
“你說到底是為了什麼呀,看廣漢也不像什麼熱衷八卦的人,怎麼會知道這麼多消息?難道他在你們墨影堂專職搜集資料?”
“我們隻搜集有用的東西。”說完他很鄙視地看了我一眼。
“……”我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看見,“那廣漢為什麼呀。”
子言認真地想了想,說:“你覺得他最大的特點是什麼?”
“善良啊。”
“嗯。也許是因為善良,所以任何人對他都不設防,都會和他分享事情吧。”
我恍然大悟:“哦~~~”
子言卻突然眯起眼:“怎麼,想跟我搶人?”
“哪能呢。有賊心也沒賊膽啊。”
“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