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坦……”
“我是從小在王子身邊服侍的,怎麼會看不出來他是誰。”坦坦的聲音越來越低。
Jam驚訝地看著他,一時不知該作何言語。
“我不知道原來的王子去了哪裏,但他以前常說,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是命運。所以我想,也許他正走在自己的命運裏,隻是我看不到罷了。而神把你帶到我們的國家,想必有他的用意。我虔誠服從。”
Jam不可思議地歎了口氣,呆呆地站著等待他的下文。
“結果,你來了三年。不僅坐穩了繼承人的位置,還證明了自己的胸襟、能力與眼光。你許給了我們一個不一樣的未來,讓我覺得,你或者就是以前Jam王子所說的,國家的命運。”
Jam忽然有些動容:“坦坦……”
“我本以為,來到大唐後,憑你的能力,一定會給我們帶回去很多很好的事情。現在看來,波斯沒有並這種運氣。”
“坦坦!”
“可是,沒有關係。這都是命運。你的命運、我的命運、波斯的命運。神自有他的意旨,我們都會有自己的結局。王子,很高興曾經隨侍你左右。祝你一生平安。”
Jam心裏突然堵得難受,他寧願坦坦義正詞嚴地指責他、罵他甚至踹他兩腳,這都是他該受的。但是,坦坦卻寬容而平靜地接受了一切,甚至給予自己祝福。這麼多年,他重新認識自己身邊這個人,卻不曾想,認識已在離別之際。
“認識你,亦是我一生的幸運。坦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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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子緘的房間裏。看著在不停收拾書信、信物、禮物等等愛情證明的子緘,忘川簡直想一頭撞死在牆壁上。
“三郎,我求你了,你已經收拾了一天了,歇一下好嗎?”
“我不累。”每拾起一封信都拆開來看、每拿起一件東西都要盯好半天的子緘漫不經心地回應道。
“我知道你不累,我隻是怕你太傷心會休克掉。”
聽見忘川的話,子緘已經一天沒有表情的臉上難得浮現一絲嘲笑:“我看去這麼脆弱麼?”
“這和脆不脆弱無關,畢竟是用心愛過的人……”
“你口中的那個用心愛過的人曾經說過,我在感情裏就像個瓷娃娃一樣易碎,所以他有義務一生都好好保護我,不讓磕出一絲裂痕。”他舉起手中的信,“就在這裏寫的。”
忘川恨不得時間倒流:“三郎……”
“要說多少遍你才肯相信我沒事呢?”
忘川把不相信、徹底不相信的表情清清楚楚地寫在臉上:“怎麼可能會沒事,你……”
“我坦白告訴你,我的心死了,所以絕對不會傷心到休克,你滿意了嗎?”
“什麼?”
“如果滿意了就閉嘴。如果不滿意,那麻煩你也暫時給我閉嘴,”
“三郎……”
“閉嘴。”
“三郎……”
子緘抄起手邊的一塊硯台作勢要扔,忘川嚇得趕緊把手遮在臉上,嘴裏忙不迭地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我閉嘴還不成麼。”
“‘重過閶門萬事哀,同來何事不同歸,梧桐半死清霜後,頭白鴛鴦失伴飛。’說得好啊。同來何事不同歸。夜幕太深,我已經看不清歸處了,若有來世,請讓我們在白天遇見,好不好?
對不起,J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