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沒安生幾天,老高又皺著眉頭來找我。看他能擰出水的臉色我不禁在心裏哀歎:不要了吧,又出事?
我索性躺在坐床上,一副死狗不怕開水燙的豪氣:“說吧,又是什麼壞消息。”
老高沒空訓斥我的禮儀,估計也習慣了。他隻是皺著眉頭說:“這次不太妙,槍口一次衝你們家三個孩子來了。”
我騰地坐起來:“什麼?!”
老高無限憐憫地看著我:“韋郎中二十五,你二十三,衣博士二十。不要說婚嫁了,居然連訂親都沒有,由不得人不亂想。”
我手捂著胸口:“靠!從我從北邊回來這事就開始說,說到現在都沒消停,他們累不累啊,我們不結婚到底幹他們屁事!”
“娘子,《君子》不就靠八人婚嫁起家的麼?”
“咳咳。報應,嗯,沒事,我聽就是了。”
“你說吧,這次該怎麼辦?糊弄是肯定不行,就算我們沒反應,《蓮花》、《佳偶》他們可都盯著哪。”老高說的是自《君子》大獲成功後出來搶飯碗的眾多山寨雜誌裏最有實力的兩家,被他們盯著確實不太好辦。
“你說說現在是什麼情況吧。”
“這事一直都被議論你也知道,但向來不溫不火。年前因為韋郎中年紀漸大議論的聲音高些,也沒什麼大事。但自打開了春,先是傳出楊妃娘娘要給你辦及笄、找人家,後來卻突然變成衣博士的冠禮。接著便傳出你和韋郎中的消息,再接著你們的爹娘進京,這小道消息就一浪高過一浪。不過……”
“什麼?”
“我還是覺得奇怪。就算你們家不斷有料爆出來,我卻總感覺這次矛頭突然一致對準你們有些蹊蹺。”
“蹊蹺?”聽到這話,不僅是我,戴勝的眉頭也皺了一下。
“嗯,所以我讓下麵的人去查了一下,發現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操縱。”
“知道對方是誰麼?”
老高搖搖頭:“應該不是一個人。像是有個人放出了點風聲,然後各種心思的人都往裏麵摻了一腳。”
“這樣……眾人拾柴火焰高啊,嗬嗬嗬。”
屋裏兩個男人同時白了我一眼。戴勝這時說去看看點心好了沒,出門了。老高又問我:“怎麼樣?什麼打算?”
我一邊想一邊開口:“子緘還好,看樣子他也的確想找個人定下來。怕就怕有人想趁子言不在朝中時對他不利。”
老高緩緩點了點頭:“那我先去查清楚些。但就算《君子》網再廣,也隻能在市井裏找線索。如果那些人不在市井間,恐怕你還得另外費心思。”
我笑著安慰他:“放心吧,我有辦法。”能沒有麼,剛剛戴勝已經出去布置任務了。
送走老高,我覺得心裏有些難受。雖然我們拖到現在有各種各樣的原因,但如果我不鬧別扭跑出去……不對,如果不出去我和子言也不會有今天的關係。唉,算了,禍兮福之所伏吧。
老高前腳剛走,後腳門人就來報Jam來找我。我看見他時沒等他開口,就頭也不回地拉著他往門口走:“走走走,我們吃飯去。”Jam又是莫名其妙,但也任我拉著出門。戴勝倒是沒有跟來——那是,現在這種時候怎麼可能還顧得上我。
到了飯店,我想都不想就吩咐夥計:“來個暖鍋。”Jam從懷裏掏出個小玩意看了看,說:“這才十點不到你就要吃火鍋?”
“你那個是什麼?”
“自己做的計時器。要看嗎?”
“不要~想吃啥,點吧。”
看我心意已決,剛吃飯早飯的Jam摸摸肚子開始點菜,然後等菜上案、下鍋、開吃。
“這活泥鰍怎麼吃啊?”Jam皺著眉頭看被筷子夾著扭來扭去的小泥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