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終是沒有出什麼事。當然,根據我和琉璃的分析,也有可能是有什麼但我們不知道,因為好幾次我們都莫名其妙地睡得特別死,第二天起來後就發現擔心師兄比較疲憊、似是一夜沒睡。
小半個月後,我們一行四人到達江陵。我們用親身經曆雄辯地證明了周老大的神速已然到達神跡的地步,尤其是路上所有水流湍急的地方,我們仨幾乎隻能死死抓住任何能穩定身體的東西,感受那風馳電掣、似乎下一刻我們就會被掀到江裏去喂魚。也因此,在終於能下船離開的時候,我們緊緊地握住周老大的手,讓他受寵若驚得哆嗦著話都說不溜。天知道,我們隻是為自己能活著到達江陵而激動而已。
“我覺得,周老大比那些看不見的刺客還恐怖。”正式踏上六朝古都的地盤那一刻,琉璃下了最後的結論。我和天麟十分讚同,使勁地點點頭。
擔心師兄結清了工錢,向周老大再三道謝後領著我們繼續上路。對,就是領著。具體的動作就是他牽著天麟在前麵走,我和琉璃乖乖在後麵跟。在他麵前,我們倆女人是莫有什麼話語權的——因為我們知道,他比我們靠譜多了。
這個時候,天已經比較黑了。作為N朝帝都,作為王公貴戚輕衣裘馬多如虱子的城市,尤其是作為某姑娘產業高度發達且行業素質一直比較高的地方,在這個夜色霏靡、晚風輕柔的傍晚,蜿蜒的秦淮河畔那光影流離、明照十裏,梨園搬演、聲徹九霄,胭脂水粉、香動八方的景象是絕對不可或缺的。我之前說過,身為一條小野狗,某種習性是很難改的,而身為一條徹底自我放逐了的小野狗,彼種習性似乎更有了發揚光大的理由。
看著眼前被傳誦了千古、無數文人墨客縈夢繞環的秦淮夜色,激動之下,我竟忘了考慮同行之人的情況,摩拳擦掌一臉興奮地說:“我們去逛逛唄!”
聞言,澹心臉色一沉,琉璃驚訝地看著我,天麟滿臉尷尬。
沒有接收到預想的回應,我終於後知後覺自己的失禮。脖子一縮,舌頭一伸,我自動自覺地躲到琉璃身後——擔心師兄的X光眼,太特麼讓人難受了。
最後到底還是琉璃護著我,她眼珠子一轉,一臉天真地向擔心師兄問道:“五師兄,那邊好熱鬧哦,是什麼地方?”
天麟倒抽一口冷氣,師兄有點挫敗地把話題移開了:“二師兄已經給我們安排好客棧,我們快走吧。”
琉璃聞言瞪大眼睛:“你們什麼時候有過聯絡?”
師兄翩翩一轉身,不言不語地大步流星往前走。天麟見狀急步追上去,琉璃扁扁嘴,和我對視一眼,無奈地也跟在後邊。
雖然知道不可能,但是我還是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地把我深情的目光留在了那些笙歌戲樓、那些遊船畫舫、那些才子佳人、那些風花雪月……
“方易!”
我一驚,轉頭看向突然大聲吼的琉璃,這才發覺我剛才太過深情以至於與他們仨人都落了好遠。澹心的臉色愈發陰沉了,天麟乖巧地不出聲,琉璃又是一臉無奈。
我低著頭,趕緊跑上去,再不敢動什麼妄念。
古往今來,所謂商機也不外乎果斷發現市場需求然後迅速提供供應而已。這從側麵反映了一個道理——哪裏有需求,哪裏就有供應。從這個角度,大家就可以很清楚地理解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即使某種掃除顏色的行動一直不斷,某種顏色產業也一直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