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和鄧蓷坐在東陽中學小門斜對麵的一家小飯館裏。
兩碟炒菜,一人一碗湯麵條,倒也簡單。陳浩時不時的和鄧蓷說幾句什麼,鄧蓷話不多,有些冷淡。
到兩人吃的差不多了,陳浩從兜裏拿出一個鼓鼓的信封,放到鄧蓷麵前。
“拿著吧,以後別再找那些同學借錢了,都不容易。”陳浩看鄧蓷看了一眼又給放了回來,明顯是不準備接受,而且臉色不善。
鄧蓷有些憤怒的看著陳浩,這小子什麼意思,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嗎。
“你也別生氣,你的事我還真不是故意打聽的,我小姑父叫鄧三中,你們村的認識吧,都是我小姑來家裏時說的,我也是聽你是那村的,才聯係到一塊。至於這錢嗎,我們家之前還不如你家呢,我這錢也都是靠自己清清白白掙的,當我借你好了。盧胖子和你關係也不錯是吧……”陳浩以為這小子生氣是因為自己知道了他們家不堪的往事,剛剛確實旁敲側擊了幾句,才確定了這鄧蓷就是小姑說的他們村那倒黴孩子。
心想自己家遭遇就夠不幸的了,好在有老媽的堅強不棄,鄉親鄰裏相助,自己家總算挺了起來,現在自己又占盡先天優勢,自己家已經重回小康,以後也會越來越好。
當聽說了鄧蓷家庭的悲劇,當時還沒什麼想法,如見看到當事人就坐在對麵,心中對鄧蓷不免有些同情,隻能給他一些金錢上的幫助,至於其他的就無能為力了。
至於兩人坐在一起,則是通過李剛的一位朋友盧胖子介紹的;盧胖子是學校所在附近村裏的地頭蛇,平素學校裏的混混都給他幾分麵子,鄧蓷其實在校外也是跟著這盧胖子混的。陳浩和盧胖子說了苟饒的事,盧胖子便介紹了鄧蓷給他認識。
陳浩見還是觸動了鄧蓷的自尊心,便道:“你不要多想,我就是覺得咱們有些投緣。有些悲傷,不一定誰都會懂;有些傷口,隻有時間才能愈合。”
陳浩想起許多不幸的前塵往事,心中有些莫名的悲傷。
拍了拍鄧蓷的肩膀,本想和他擁抱一下,見他臉色不好,隻得放棄了。
陳浩獨自結賬離去。
身影看起來竟有幾分蕭索和落寞。
鄧蓷呆呆的拿著信封裏的錢,他最終還是收了下來。隻是覺得陳浩也許和他一樣是個有故事的人吧。盧胖子給他錢,他可是從來沒收過。
不過從那之後苟饒倒是再也沒在陳浩麵前出現過,有人說是被學校開除了,也有人說是被人狠狠修理了一頓,不敢待在東陽中學了,至於去了哪裏就沒人關注了。同學們也隻對這個經常欺負弱小的壞分子,黯然離場而高興鼓舞。
蔣問天在苟饒出事後,也知道陳浩估計也有些來頭,可能也受了其他警告,倒沒有再尋事。
陳浩也就恢複了三點一線的生活狀態。
和鄧蓷認識後,陳浩倒是知道了幕後黑手蔣問天的存在,又從李少陽那裏打聽到了其家世。
李少陽如果看著是東陽的小衙內,那蔣問天就是整個東原市的大衙內了,蔣問天老子蔣來運如今已是東原市副市長兼公安局長,接下來雖然又升為政法委書記市委常委,不過卻再無進步,也許是仕途不順,蔣來運也就下了水,與一些善於鑽營的商人勾連到一起,從此之後,整個東原市的治安狀況可以說是每況愈下,黑惡勢力在東原這塊貧瘠的土地上野蠻生長了近十年之久,整個公安隊伍基本上被腐蝕掉了。等到其落馬的消息傳來東原市的鞭炮聲響徹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