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船家,隻要你遵守約定,這就是你該得的”說完,小夥子又一溜煙不見了,想必是回主家複命去了。
老船家感歎別人家財大氣粗之餘,打開錢袋又是睜大了一雙老眼,揉了好幾下還是這般,袋中所裝盡是黃金,雖是一些散碎的,可卻足夠貧困人家安度晚年了。有了這些金子,孫兒考試所需的銀錢和打點上下的銀錢都夠了,這是遇見菩薩了呀。隨即抓緊了手中的錢袋,也不與人說話,塞進了裏衣就將船往回去的路劃去,他一介老者,若是露財可就不得了了,還是趕緊趕回家中安全。
孫府內,孫月娥身著蘇繡月華錦衣裙坐在客廳大座上,手捧茶盞,清洗幹淨的麵容仍掩不了疲憊的神色和眉間的倦怠,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在王家的艱苦的日子已經將她的玉手磨粗,甚至會擦疼自己的皮膚,秀麗的容顏緊繃繃有些許細紋,嚴重的缺乏水分,相比已經許久不曾護理過了,李巧芳搖曳而來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麵,驚訝的同時卻在暗喜,這孫月娥與她做對多時,不知為何,她看見她這副模樣怎麼就是如此解氣呢,嗬嗬。跟在李巧芳身後的孫月琳怯懦的看著嫡姐,杏眸中掩蓋不住的驚訝與難以置信,這是昔日高高在上對她們不屑一顧的嫡姐?才出去幾個月,怎就成了這般模樣?
“嗬嗬,老爺叫我備房時我還納悶呢,大小姐怎的回來了,如今一看,倒真不是我做夢,咋們家與人私奔的大小姐還真是回來了,真是貴客啊”李巧芳笑語嫣然,悠然的踏了進來,丹唇未啟笑先聞,說出口的話卻是惡毒之極。
“二娘客氣”孫月娥早已習慣李氏的明朝暗諷,她們相鬥這麼久早把對方摸得透透的了,如今她逮著了她的話柄,不往死裏踩才怪,她隻做聽不懂的模樣就好。
李巧芳似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口氣出不得進不得,恨不得撕了李月娥,從小她就不肯叫她娘,哪怕她費盡心思討她歡心也是這般,甚至連聲母親也是奢望,她聽到的永遠都是“二娘”,生生低人一等,明明那人已經死了。
李巧芳左顧右盼,嘻笑出聲:“嗬嗬,大小姐還是這般玲瓏剔透,唉、、姑爺呢?怎不見姑爺的身影?”
李月娥麵色一僵,就算她努力想淡忘和王君逸的過去,可一時之間還是無法安撫心中的痛楚,隻要一聽到,一想到那人,她就心痛的不能自己,李氏,是往她心口撒鹽啊。
“月娥身體不適,就先回屋休息了”孫月娥說完也不待李氏開口,徑自尋了路往自己以前住的孤芳閣而去。
“可惡”李氏氣的揮掉手中的繡帕,每次都是這樣,一副清高看不起人的樣子,她倒要看看,她是有多清高。
“母親,那孤芳閣怎麼辦”身後的孫月琳出聲,孤芳閣自孫月娥離開後就成了她的地盤,她可是早將東西搬過去了,如今孫月娥回來了,那孤芳閣,又待如何?
“怕什麼,這事是你父親同意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有客人家占主人家位置的理兒”李巧芳不耐的說著,不知是不是她太能幹的原因,兒子女兒都是軟綿綿的性子,雖說很是聽話,基本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可就是覺得缺了主見,和那孫月娥的性子正好相反,那孫月娥就是太有主見了,真是氣死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