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水雲鏡,鏡幻千年(1 / 2)

鏡:一世離別夢魂牽,水雲鏡外影單行。

巍峨的宮殿冰冷如鞘,直入雲霄。黑暗的顏色泛著晶瑩的光,使得整個世界更加的森冷,陰暗。

雕刻著太古巨獸的銅門帶著厚重與古老的黑暗氣息好似要將一切吞噬。

輕輕撫摸著門上的巨獸,邵默臉上麵無表情,可是站在她身後的一眾手下卻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魔尊內心的哀戚。

“源墩,兜兜轉轉原來還是你對!是否神魔的結局都將注定如此?”薄唇輕啟,聲音好似呢喃,卻又好似在對自己說一般。

良久,突地嘲笑的扯了扯唇角,道:“該醒了。”可是那內心中的那股子不甘卻永遠都掩飾不掉的。

少許,隻聽漆黑的空中傳來破空之聲,陣陣呼嘯令站在邵默下首的一眾魔族眾人紛紛戒備了起來。

神魔大戰,曆劫三千餘年,神族節節敗退,終頊淵上神出山將魔族逼回魔域。本以為魔族的頹勢與議和便已結束了這一切,可是這場戰爭的始作俑者——天帝卻不依不饒,認為唯有將魔族一眾永遠封印於幽藍之淵才可保神族繁榮永昌,於是便有了今日的穆海之戰。

千萬的神兵將整片漆黑的世界包圍,照亮。天地一下子變得瑩白。漆黑如墨的海水肆虐的侵蝕,拍打著崖岸。高聳的魔宮孤獨的屹立其上,飄渺好似隨煙。

“祖宗……”邽鳩緊張的看了下快速逼近的神族,滿含擔心的的望向了邵默,心裏鈍疼,若是能夠,他願意待她受盡一切。

手輕輕摩挲著銅門上的巨獸,每一下好似要將其刻印心間,不毀不滅。

朔的,抬頭,掃視了下周圍的神兵,噗呲一聲笑了,笑得撕心裂肺。頊淵,你好……好……好得很啊!

魔族眾人紛紛低頭,聽著那笑聲心中滿含哀傷,冰冷的血液不斷翻滾著,好似下一秒便要衝刺而出。傷他魔族者必誅之。

笑夠了,緩緩轉身,卻在那一霎那陣法凝聚。所有的魔族眾人無法動彈。“好好的活下去。”看了邽鳩一眼。那一眼,帶著無盡的期許與托付。數以萬計魔族在邵默的帶領下走上昌盛,卻也因她被逼入如此絕境。魔族,絕對不會因她而毀,一定!不會。

漆黑的玉石砌造而成的天梯上女子拾階而下,豔麗的皇袍嬌豔如火,精致的容顏上圖騰顯現,蜿蜿蜒蜒彌漫了大半張臉,遮蓋住了原本的芳華,變得詭異邪魅。冰冷的眸子微眯,遮去了內心的一切傷痛。而凝結而成的陣法在身後乍然而開。

源墩,若這次主人能夠活下來那麼便放你出來可好?

望著漸漸逼近的女子,天兵們忍不住紛紛倒退。那是戰無不勝的魔尊邵默。足以和天界第一大能頊淵上神比擬的存在啊!

嗤笑一聲,聲音平淡冰冷得能讓人凍結,“怎麼,頊淵那老頭就派你們這些蝦兵蟹將來?”仰天閉上了眼簾,掩去了即將流溢而出的感傷,悠悠歎了口氣道:“真是不夠塞牙縫啊!”

“大膽邵默,天帝有好生之德命爾等退回幽藍之淵,往事便可既往不咎。”

瞟了一樣那狂妄自大的天兵首領邵默幽幽的道:“既往不咎啊!天帝老兒還真以為了他才是老大了,嘖嘖嘖,他可是忘了當年天麓山書院時害怕得躲於桌下的是何人了吧!”幽藍之淵,他天界倒是想得美,一入幽藍她魔族便再永無翻身之日,那裏無論是三界中哪一族誰都受不住,狠!真狠啊!

滿腹的仇恨伴著萬丈魔光充斥了整片天地,而就在邵默衝入天兵堆裏的時候悠遠的幽暗深處傳來巨獸的嘶吼,魔宮巨門之上原本的圖騰發出幽藍的光芒,好似有什麼要衝刺而出一般,可是卻又因為封印太過牢固使得門上泛出一滴滴血色。

漸漸的,那嘶吼變得絕望,變得哀慟,好似想要將女子喚回,可是卻於事無補。

魔宮下那千萬魔族一個個已泣不成聲,可是無法動彈的軀體令他們心中五味雜陳,那種無能的乏力好似抽絲剝繭侵蝕了所有人。

大戰曆劫數月,天界兵將損傷無數,更是無越魔宮者。血,染紅了整個穆海之濱,而空中屹立奮戰的女子變得更加的妖異

……

“噗”的一聲一口心血噴湧而出,邵默的身形顫了顫,心已如死灰。嗬嗬!沒來,沒來!哈哈哈!還是沒來……淚悄然滑落,沿著臉頰滴滑而下,留下一條鮮豔刺眼的紅,化作淚石朝著地麵落了下去。也就在此時,一道飛箭飛速而過,朝著邵默的麵門飛馳而來。而望著那朝著她射箭的身影邵默愣神了,卻也沒能躲開那連神的元魂都可毀滅的飛箭。

“哧”

飛箭入髓,那一刻腦海即將魂滅的痛覺永遠也比不過心中的那抹痛,痛得全身都好似被碾碎了一般的難受。

不是早就絕望了嗎?為何?哈哈!為何啊!

你便是父神之子?大叔的兒子?嘖嘖嘖!我怎麼瞧著老成得個小老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