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斷臂竟然是為了向未央?!”鹿雅大吃一驚,隨即心中萬分失落。
自己隻知道楚寒曾經喜歡過未央,沒想到竟然為了她願意舍卻性命、被明都哥哥砍斷一臂!這事他從未對自己說過,自己竟以為楚寒的胳膊是明都哥哥在戰場上砍掉的!沒想到楚寒他對未央竟然癡心至此!不惜為她斷臂,更是因為她,和自己成親半年多才有夫妻之實!
怪不得一聽明都哥哥要帶走未央,就對自己如此凶狠,難道這麼久的溫情脈脈都是假的?還說“從今以後,心中隻有鹿雅一人!”看今夜楚寒擔心的樣子,哪裏是忘了未央!他心裏還在想著向未央!
鹿雅心亂如麻,疲憊的看著明都,說道:“明都哥哥,院子裏就我和小荷兩人,這幾日我鬧氣不出院子,楚寒必不會過來,你就安心在這裏養傷吧。”
明都點頭。鹿雅安排小荷天還沒亮就出府,隻說公主心情不好,想吃市麵上的早點,堂而皇之的出了府,沿路擦掉了明都的血跡。
鹿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越想越難過,連帶著想起嫻兒,心中後悔起來!今夜是嫻兒的新婚之夜,原就知道陳瀟是個風流的,自己把嫻兒交到陳瀟手裏,看嫻兒對陳瀟又是癡心一片,別像自己,到頭來竟然將真情付流水!
此時的嫻兒正滿懷柔情的等著陳瀟的到來,哪裏知道鹿雅的憂慮!
陳府。
喜慶的燈籠掛滿全府,溫馨的燭光在春風中搖曳,正如此時陳瀟的心。
送走了滿堂賓客,陳瀟一個人來到院子裏,站在新房的外麵,看著洞房裏紅紅的燭光,想到室內美麗、端莊的嫻兒,陳瀟竟然有些猶豫起來,“自己真的要進去嗎?從此以後,就要和這個陌生的女人共度一生嗎?不過就是見過兩麵而已,雖然不討厭,到底不了解。”
“你在外麵嗎?”
嫻兒溫柔的聲音傳來,陳瀟心中一顫,抬腳進屋。
室內大紅的喜燭跳躍著,燈下,嫻兒蒙著紅蓋頭靜靜的坐著,聽著陳瀟的腳步聲停在自己身邊,嫻兒的心跳得猶如擂鼓一般,“通通通”的,自己都聽得見!
陳瀟緩緩的坐在床邊,心中暗歎一聲,伸手揭掉嫻兒的蓋頭,看著嫻兒嬌羞無限的臉,心中萬分失落,今夜的未央也是如此美麗吧,隨即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嫻兒心中一驚,“他在歎氣嗎?為什麼?”
隨即抬眼望去,隻見陳瀟微笑著看著自己,嫻兒以一個女人敏感的心卻看出,陳瀟臉上的微笑明明有點勉強!
“他對這樁婚姻不滿嗎?對自己不喜歡嗎?還是今晚宴席上有什麼事?”看陳瀟沒有一點喜色的俊臉,嫻兒的心有點涼了,正要說話,陳瀟柔聲說道:“睡吧。”
嫻兒看著陳瀟脫衣、上床,突然有點不知如何是好,隻是一時間也沒話好說,隻得自己卸了妝、脫掉外衣、拉開被子,輕輕的躺倒了陳瀟的身邊,心中有點打鼓,“他會怎麼做?”
陳瀟揮手,蠟燭熄滅了,室內一片漆黑,兩個人並排躺著,都不說話,彼此聽得到彼此的呼吸,彼此聽得到彼此的心跳!
看陳瀟不動,嫻兒的心越來越涼,終於,自己輕輕的側身,背對著陳瀟,閉上眼睛,抬手輕輕的擦去悄然滑落的眼淚,心中一片冰涼:“他必是心中有人!”
陳瀟自然知道嫻兒此時一定在流淚了,側身、抬手,放在嫻兒肩上,低聲說道:“隻是累了。”
“嗯。睡吧。”嫻兒應道,聲音已經帶著重重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