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那年,我很孤寂,幾乎不和人來往,男女皆然。隻有幾個人是常接近我的,兩男一女。女的是李玲,她是我那一年裏最好的朋友。男的兩個,都是籃球好手。我比較樂意去看他們比賽,也曾懸獎讓他們聯手去打比賽,結果是我的錢包空了,但並沒有心疼過。
陳宏外號‘賤人’,在那一年常坐在我身邊,或左或右或後,經常找我麻煩(要我幫這幫那)的,經常被我和‘屈人’劉江口頭消遣。
劉江是我的另一個好朋友。我們的友誼是超越純友誼的卻又不是男女之情那種,我自己也區分不了,大概有一種親人的情誼在裏麵吧,我經常拿他跟我老弟比較,他們很相似。而我跟弟弟是比較哥哥和姐姐來得親近的。我常跟老弟打架卻越打越親,跟屈人也是經常打鬧的,卻不曾疏遠。除了高一那年吧,我跟屈人都剛剛到那個高中又來到同一個班,可能我們倆是性格中的暴躁因子含量都是偏高的原因,我們還不太熟識時就吵翻了,整整半年沒說過話。後來我去了那個所謂的重點班也沒變,是李玲,她把我們給拉回到一起的。我重點班裏的同桌是
李玲,在那班裏麵所有的一切都是冰冷、冰冷的,促使我不斷地回憶在普通班裏的情景,就算是吵架也是開心的,隻有她給我感覺還不算冰冷的。她在高二分班時和我也分開了,但一直還有來往。
一天李玲給我說介紹一個人我認識,我去了。那時比較寵她,說風就是風。她要介紹我認識的人是屈人,剛開始我們倆都沒話說,當年僵局還沒打破,誰都不再多說什麼。陳玲就像修補漁網的漁家女,竟慢慢地把我和屈人之間的的破網給修補好了。也不記得是什麼時候我們開始了正常的談笑,後來三個人的情誼一直都很深,一起玩,一起笑,還一起在冰冷的校園裏度過我們高二的中秋節。那年中秋,我們都喝了紅酒,我喝得最多,可能他們都懷有心事沒有興致在喝酒上吧,這是他們的幸與不幸。但對於我是絕對的不幸,我對那酒過敏,結果是癢了一個多星期,時不時來一陣刺痛,針紮似的,讓人鑽心地痛。那一晚我跟李玲在空空的宿舍裏猛啃小說。她跟我說要出去一會兒,我還是繼續埋頭小說沒發現任何異狀。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回來了,開始一聲不吭,後來卻嗚嗚地哭了起來。我問她是什麼事,她給我說了她跟屈人告白,她喜歡他,但屈人拒絕了她。我不知道我能說什麼,兩個都是我的朋友,地位幾乎一致。就讓她哭吧。從那以後李玲跟屈人還是一如往常打打鬧鬧,但我知道,我們三個的關係正朝著一個非預期的的方向發展。我對他們開始變得若即若離,我也想不明白是什麼原因,心裏就是不舒服。我的‘好朋友’利用我去接近我另一個朋友,我在她的眼裏就是可利用的一個人而已。於是我逐漸淡出了三個人的圈子,又開始了一個人的孤寂。屈人不知什麼原因也漸漸地淡出了那個小圈子,靠攏我一個人的小圈圈。
但是我的鄰桌賤人是頗不滿屈人的,老搶著跟我打哈哈,擠兌屈人。我們聊名牌,談帥哥美女。當然都沒我們的份,我不承認他們帥,他們也認定我醜。無拘無束,時間倒是過得很愉快。賤、屈二人都是班上算得上是草的人了,球又打得好,我都有點想不通他們為什麼老是在我身邊開戰,似乎以炮轟對方為他們的樂趣。平時玩著沒事,但到了球場,兩個人就像是死敵似的,即使是同一隊的,也互不相讓的,更別說合作了。好好的球賽本來勝利在望,卻被他們搞得烏煙障氣,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我對他們說要再不好好打我就跟他們都絕交。結果是賽況有了好轉,可這不夠,我要的是贏這場比賽。於是我利誘他們,贏了就有獎品,而且頗豐富誘人。他們真的就放下一半的成見,不情不願地合作起來。他們真的打得很好,即使在不情不願的情況下的合作還是漂亮地把冠軍給拿了回來。一下球場,他們好得就像哥兒們是的,可苦了我錢包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