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這幾日總是做夢,夢中有一個黑衣男子背對著她,那身影十分熟悉,總感覺很久之前就認識,但月兒卻總是想不起他是誰,並且,也從未見過他的正臉。
“究竟是誰呢……”月兒坐在桌前若有所思。
“月兒!”雪兒走進來,“月兒,想什麼呢?”
“啊…沒…沒什麼…”月兒回過神來,起身拉著雪兒坐下,“雪兒,你怎麼來了?”
“我?你明日就要走了,我自然要來再看看你…”雪兒握住月兒有些微涼的手,“月兒,沒有幫慕容永恒,你後悔嗎?”
“我不後悔。”月兒看著雪兒的眼睛,堅定地說道。“我隻想和永恒在一起,不想再讓他卷入宮廷內鬥之中了,先帝去世前並未留下任何遺詔,沒有聖旨,即便奪得了皇位,其他皇子不服,也依舊是危機重重。雪兒,我不想做什麼母儀天下的皇後,我隻想讓他平安。”
“嗯,月兒,我都知道…”雪兒粲然一笑,自己又何嚐不是呢,可惜……
“雪兒,皇兄就托付給你了,他其實也是很喜歡你的……”
“嗯。我知道了,月兒你放心好了。”雪兒臉頰飛起兩朵紅暈,有些嬌羞地回道。慕容永恒怒氣衝衝地回了府中,一路來到月兒的房間,直接推門而入。然而,房中卻空無一人。
“皇子妃呢?”慕容永恒吼道。
門外正在打掃的紫悠連忙走進來,“回皇子的話,皇子妃的父皇病重,三日前便已經趕回玦玨國了。”
慕容永恒一愣,猛然想起那日月兒有些匆忙的向他告別,而他忙於奪位之爭,並未在意,隻是讓她走了。現在想來,那艾驚雲早不病晚不病偏偏這個時候病…慕容永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個艾驚雲,還真是狡猾啊。既然艾馨月沒有幫到自己,那麼留著也就沒有用了……
揮手屏退眾人,慕容永恒冷笑著,“紫悠,通知暗影帶人埋伏到艾馨月回來的必經之路上…”慕容永恒眼底一片陰冷,“既然沒什麼用,就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皇子,不可呀…”紫悠聞言連忙上前,“主人,如今大皇子初登大寶,根基尚還不穩,假如留著艾馨月,將來…也許會有用的…”
“…”慕容永恒沉思著,也是,畢竟艾馨月背後是整個玦玨國,留著她,總會有用的,到時候,艾馨月在他的手裏,還愁艾驚雲不肯幫自己嗎?
“下去吧。”
“是,主人。”紫悠連忙退下,嘴角,卻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皇姐…你真的要走嗎?”雲兒一臉依依不舍的看著月兒,眼裏盛滿了不安,“皇姐,是不是雲兒哪裏做得不對,惹得皇姐不開心了…”
“傻雲兒,怎麼會呢?”月兒笑著摸摸她的頭,“皇姐永遠都不會生雲兒的氣的…”
“那…皇姐一定要記得要回來…”
“嗯。”月兒輕輕抱抱雲兒,“你要記得照顧好自己。”
回程的馬車很是顛簸,月兒坐在車裏,腦海中卻又浮現出那個夢,那個背影,和慕容永恒很像,但卻又不太像,更奇怪的是,那個背影給她熟悉的感覺,可她卻又想不起來是誰。
“月兒,”她看到那個影子轉過身來,可卻依舊看不清那人的臉,隻聽到那人的聲音,很低沉,帶著魅惑。
“月兒,你還是記不起我是誰嗎?月兒…”
那人一聲聲的叫著,月兒隻覺得一陣心驚,她捂著頭,低喃著“不要,不要。”
“公主,您怎麼了,公主…”錦兒和琴兒搖著她,滿眼擔心。月兒臉色有些發白,額頭滲出冷汗,纖細的手指緊緊抓住馬車坐墊,指尖泛白。
“公主,您醒醒啊…”
琴兒見狀,拿出銀針,在月兒身上紮了幾處穴位後,方才見她臉色逐漸複蘇,慢慢轉醒。
月兒睜開眼,卻看到侍女琴兒和錦兒一臉擔憂,不由得怔了一下。
“公主,您方才是怎麼了,嚇死奴婢了…”
月兒笑笑,“沒事,做了個噩夢而已。”琴兒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幸好公主醒了,多虧琴兒你懂醫術,不然回去,四皇子又要怪罪了。”錦兒還有些驚嚇。
月兒掀開車簾,看到前方不遠處的城門,微怔了一下。一個黑色的背影一閃而過,月兒一驚,連忙揉揉眼睛看過去,那背影卻消失不見了。
月兒又想起了那個夢,她拍拍自己的頭,那個夢太深刻,都要出現幻覺了。她放下簾子坐好,輕搖搖頭,試圖忘記那個夢。
城牆上,一道目光正緊緊追隨者這輛馬車,一襲黑衣顯得他愈發冷冽,他輕勾了下唇,逸出一抹嗜血的笑,“艾馨月,遊戲,才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