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感受到陽光打在指尖分外舒服,如果可以無視那麼多視線多好,那麼多視線?看著喜娘快抽筋的臉,蕭瑟終於反應過來,騰地放下手,臉上火一樣的燒了起來。丟死人了,這又不是現代結婚,聽說朝雲的風俗,新娘掀開頭巾被他人看到是極其不吉利的。普通人就這樣嚴格,何況這次嫁的是皇上的手足兄弟,完蛋了,蕭瑟忐忑不安的把手交給喜娘,木偶一般的任她牽引。
蕭瑟盯著搖晃的流蘇,心裏又開始糾結打結,不知不覺間又走神了,直到喜娘高了一個分貝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請新娘新入大堂,走過祈福路,從此以後同王爺攜手到老。”祈福路?祈福路在哪裏?蕭瑟悲劇的看著腳下五彩繽紛的石子路,耳邊響起來竊竊私語,急得她眼眶發紅。突然響起一聲驚呼“王爺,不可。”王爺?就在蕭瑟愣住的時候,流蘇下伸過來一雙過分慘白的手,蕭瑟壓下心中的疑惑,拉著他的手,冰冰涼涼的,毫無生氣,凍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手的主人仿佛感受到她的冷意,將小手裹在手心裏,蕭瑟感受到慢慢轉暖的手,心裏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軟軟的癢癢的。
“王爺攜王妃共同走過祈福路。”圓滑的喜娘立馬改了台詞,在皇權麵前,朝雲風俗又算得了什麼。
隨著一聲送入洞房,本來溫暖的手被慢慢放回風裏,蕭瑟說不清是失落還是失落。喜娘小心的牽引著她,一邊絮絮叨叨:“我做了十幾年喜娘還沒見過誰家夫君為娘子破了這朝雲的規矩,王妃也真是好福氣。”蕭瑟心裏有些竊喜,腳步也變得有些輕快,如果可以無視頭頂的純淨飾品的重量的話那就更美好了。
“一隻羊,兩隻羊··唔··哈··。”蓋著紅蓋頭的蕭瑟困意一陣陣襲來,怕是在新房裏獨坐了一個多小時了,難道這是要上演王爺新婚丟下新娘去和情人幽會的戲碼?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蕭瑟忍不住用力搖了搖頭。隨著‘哢’的一聲還有蕭瑟的低呼:“我的脖子…嘶…好痛。”
文修一推開新房就看到自己的王妃準備自己撩開喜帕,無奈的走過去拿下來她的手,溫聲說:“我的妻這是要自己動手呢,那讓為夫做什麼呢?”蕭瑟的手和脖子一起僵硬起來,放在那裏都不是。隨著眼前的紅色漸漸被挑開,看著跟前的同款喜服,蕭瑟正準備抬頭看看自己老公長什麼模樣。伴隨著一聲慘叫,蕭瑟不得不放棄看的念頭,專心抱著自己的脖子慘叫。文修連忙蹲下身,蕭瑟一抬眼就看到了他的模樣,很帥啊,除了臉色蒼白沒什麼不妥,為什麼蕭彤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心裏不停地打著問號,文修已經將她扭到的脖子揉揉回來。看著一臉糾結的蕭瑟,輕輕將她扶起來,轉身到桌邊拿了兩杯酒。直到酒杯湊到她眼前晃了晃,蕭瑟才反應過來,暗暗指責自己最近老是在重要關頭開小差。
蕭瑟接過酒杯,對著文修的杯子一碰,就準備喝下去,正準備仰頭才發現自己現在在喝交杯酒,尷尬的把酒杯放下來,看著一臉疑惑的文修,淘氣的吐了吐舌頭。蕭瑟看著文修盯著她的臉一臉沉思的樣子,嘴角抽了抽,不會被發現了吧。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笑著說:“上次匆匆偶遇,我竟不知瑟兒竟有如此可愛一麵。”蕭瑟吐了口氣,嗬嗬的笑了兩聲不說話。卻不知文修的清明的眼裏裏閃過千絲萬縷的情緒。蕭瑟草草的喝過了交杯酒,甜的辣的全都壓在心裏。
“休息吧。”蕭瑟總感覺文修是用生命在說話,仿佛在交代遺言的的感覺。甩掉心裏的惶惶不安,累了一天的蕭瑟很快睡去。早已閉上眼睛的文修睜開雙眼,側著頭,疑惑的看著自己身側的妻子,她真的是那個文靜哀婉的蕭家二小姐麼?
熟睡的蕭瑟還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從這裏開始,更加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