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逸蘭和黎圭成婚後,就搬離了自己的院子,搬到青楓樓後麵黎圭的院子裏去了。李景純也住在自己的別苑——寄嘯山莊,前院一下子空了下來,顯得有些冷清清的。
葉逸蘭婚禮的第二天,李景純攜著青羅一起離開風波莊,然後聽見下人聊天的時候說,原來他們已經離開揚州,去了京城。也難怪,龍淵閣就是在京城,揚州風華再好,也不過是一個繁花的煙花之地,他們來,隻是遊客,賞玩一遍就可以離開,最後要回去的,依舊是自己的龍淵閣。
師兄一整天都沒有見到他的人,我在青楓樓的院子外麵徘徊了許久,想要進去看他,想要問問他到底李景純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但是還是作罷,一個人回到了珠袖小築。
桌上放著一個紙包,還有一封信,我拿起來看,上麵寫著:
錦兒:
因京中有急事,必須趕回去,匆匆而過,不及道別,特留一包新茶,以解相思。
杜兄將我吩咐的事情辦好後,不日將攜你來京,望早日相聚。
景純字
我將信紙放下,打開紙包,紙包裏放著的竟是那天晚上在靜書院李景純請我喝的“嚇煞人香”。條索纖細、卷曲成螺、滿身披毫、銀白隱翠、清香淡雅,確是極品。
將“嚇煞人香”放在鼻子下麵,嗅到的是淡淡的清香,如花如果,仿佛紙上殘留著李景純檀香扇上的輕微檀香。
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京城究竟有什麼事,讓他如此匆匆的離去,甚至來不及話別。隻留下這一封並冷冷的信和一包“嚇煞人香”。整天沒有看見師兄的人,滿腹的疑問來不及問,現在李景純又告訴我說他吩咐師兄做事,他們,到底在計劃著什麼?
我緩緩的坐在床沿,呆呆的拿著茶葉,腦子裏兵荒馬亂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真是心煩意亂,不知所從。
這時,聽到外麵傳來很嘈雜的聲音,慌亂的腳步,驚詫的人聲,我疾步走出房間,到了外麵,隻見人來人往,臉上掛著驚慌,我隨手抓到一個人,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回杜小姐的話,花似錦的綠竹姑娘昨晚留宿風波莊,今天早上有人發現綠竹姑娘暴斃了。”
我心中一驚,那樣美麗散發著無窮魅力的綠竹,能言善辯的綠竹,怎麼會,怎麼會就這樣去了呢?她留宿在風波莊,怎麼會無聲無息的就這樣去了呢?她還那麼年輕啊,以前的苦難過去了,現在的她不是應該過好日子了嗎?
想到這兒,我慌忙的也走到綠竹留宿的院子,隻見外麵已經圍著很多的人,我撥開重重的人之後擠進房間,隻見綠竹橫躺在床上,一雙大眼睜得很大,臉色煞白,師兄站在床邊,麵色凝重。
我走到師兄的身邊,低聲問道:“師兄,綠竹姑娘怎麼了?”
師兄沒有說話,走到綠竹的床邊,拿起手來,然後回頭說道:“你看。”
我定睛看過去,隻見綠竹的手指泛紅,隱約有紫色的斑點。我從頭上拔出發簪,刺進綠竹的手指,拔出來一看,隻見發簪上附著一層黑色的霧氣,我驚呼:“中毒?”
“是的,可是我看不出來是什麼毒?”師兄正色的說,頗有困擾。
“師妹,你再仔細的看看,不知你知不知道這種毒。”師兄回頭和我說。
我點點頭,走近一點,拉起綠竹的手來,然後再看到綠竹的眼球,她的眼睛睜得很大,身上沒有掙紮的痕跡,仿佛是無聲無息的就這樣的死去了,可是有什麼毒是這樣殺人於無形的呢?
我眼睛隨處看看,隻見桌上放著一盅湯,我走到桌邊,拿起湯來,細細的聞了聞,湯色純淨,不似有毒的痕跡,可是卻有著地不容和紫金龍的氣味。我的眉微微蹙起,揚聲問道:“這湯是誰送來的?”
春香馬上上前來,誠惶誠恐的說:“回杜小姐的話,這是我送來的,可是,是綠竹姑娘給的食材要廚房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