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行跋扈?”房遺愛睥睨視向長孫津,喃喃道:“年兄!房某在自己家大門口兒溜達著玩,挨著諸位什麼事兒了?”
“哼!萬歲命令禁止長安城中不許攜帶寶劍!”長孫潤躲在哥哥身後,大聲叫嚷道。
聽聞此言,房遺愛頷首不語,一眾言官見了還以為長孫潤說到了房遺愛的軟肋,這要開口,卻聽耳畔“倉朗朗”一聲劍鳴,房遺愛竟將寶劍拔出了劍鞘。
“你要做什麼?”長孫潤被嚇得不輕,連忙向後退了幾步,大聲道:“我乃國公之子,你想做什麼?”
“切!長孫潤!在長安城中國公之子不值錢!”候霸林嗤笑一聲,用近乎挑釁的語氣道。
房遺愛含笑不語,持劍朝長孫三兄弟走去,每向前一步,三兄弟以及身後言官便退後一步,而那些跪在靈前的小廝、婢女早已作鳥獸散。
“房俊!你要仗劍傷人?”長孫津強忍著心中忐忑,厲聲質問道。
“不敢。”房遺愛微微一笑,“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殺人豈不要償命嗎?”
“既然知道殺人償命,為何持劍相逼?”長孫澹臉色慘白,不知是被嚇得還是被氣得。
見“小周郎”長孫澹發問,房遺愛隻做充耳不聞,生怕這哥們三言兩語又開始吐血,到時候還得費勁巴力的去救他。
“長孫兄,請看!”房遺愛倒拿青鋒寶劍,將劍柄對準長孫津,雙手一前一後緩緩將寶劍送了過去。
見房遺愛送來寶劍,長孫津有意用力推去,就此結果了老仇人的性命,但理智告訴他這個主意是個昏招。
別說他一個人推,就是加上長孫澹、長孫潤,怕也不是真氣已然外放了的房遺愛的對手。
幾經權衡,長孫津接過劍柄,將寶劍握在手中細細觀看,等到看清楚劍身所刻字跡,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
“鍛造於貞觀四年臘月——禦馬監。”
長孫津眸中閃過兩抹驚駭,喃喃道:“此劍乃是大內鑄造?”
“不錯,此劍乃是房某與高陽公主大婚當日,萬歲親命白簡所賜!”
房遺愛將手伸到長孫津麵前,示意其拿來寶劍,冷聲道:“萬歲當日曾有禦旨降下,說此劍乃是賜予本駙馬保護公主安危所用!”
“這...”長孫津見房遺愛搬出李世民,不由咽了一口涎水,雙手效仿房遺愛將寶劍送回,小聲道:“是在下孤陋寡聞了。”
房遺愛接過寶劍,緩步走回到長孫衝棺槨前,冷聲道:“此番長孫兄屍骨未寒,本宮念在連襟之誼不予計較,快些散去吧。”
“散去?散你個頭啊!”長孫潤支吾一聲,朗聲道:“這把寶劍是萬歲賞賜不假,可也是叫你護衛高陽公主安危才能使用。我們礙著高陽公主了?”
眾人對狀元府中的事懵然不知,聽長孫潤這麼一說,紛紛應聲道:“不錯!我們隻是找你前來理論,又不曾傷害高陽公主!”
見眾人的氣焰還是如此囂張,房遺愛冷笑一聲,心道:“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正當眾人喋喋不休之時,長孫潤指著退到台階下的小廝、婢女道:“幹什麼?接著哭!接著哭!”
長孫潤這一舉動不要緊,卻一頭鑽進了房遺愛設好的口袋之中。
“哭?哪個敢哭!”房遺愛目光掃視眾人,冷聲道。
“哭!就哭!偏要哭!你拿劍砍我啊!”長孫潤一副作死的模樣,不斷向房遺愛叫囂道。
見少主人開口,小廝、婢女紛紛仗著膽子回到靈柩前,跪在地上開始了新一輪的哭戲。
“房駙馬,為何拿出萬歲欽賜寶劍來壓我等?”
“難道真以為我們禦史台不敢與你辯論了嗎?”
“仗勢欺人,仗勢欺人!真真無有廉恥了!”
“孔聖曾曰:溫良恭儉讓...”
“兄台,這是子貢說的吧?”
“咳咳,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哎呦,我的祖母誒!”
正當一眾言官侃侃而談,長孫府下小廝、婢女哭聲震天時,隨著一聲劍鳴,府門前的棺槨立時被削去了大塊。
“奉王命護衛公主玉體,若有人喧嘩不休,下場當如此棺!”
房俊持劍環顧眾人,眉宇間肅穆之色展露無餘,看得眾人背後直冒寒氣,心中不約而同的升起了一個念頭。
“望月台上、太白山中、五馬道內的那個少年英雄...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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