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欺人太甚(1 / 2)

“漱兒被驚擾到了?”

申念行一語點醒夢中人,房遺愛側耳細聽,越聽心中火氣便越大。

“長孫津,欺人太甚!”

放下一句狠話後,房遺愛疾步走出正廳,風風火火的趕到正房,卻見高陽正在襄城、謝瑤環二女的攙扶下,趴在榻上漾著酸水。

“漱兒!”房遺愛走到榻邊,眼見妻子麵容憔悴,心中恨意更甚幾分。

高陽接過襄城遞來的溫水漱口後,依偎在房遺愛懷中,喃喃道:“俊兒哥,漱兒好難受。”

耳聽佳人的軟語哭訴,房遺愛驚慌、疼惜之餘,目光朝著腳邊的銅盆望去,心中怒火立時宣泄而出。

“都吐了?”房遺愛雙眸閃著慍怒,看向謝瑤環問道。

謝瑤環微微點頭,連忙端走銅盆,以免房遺愛睹物慪氣。

“漱兒,哪裏難受?”房遺愛有心用混元真氣幫助妻子緩解病體,但一想到腹中胎兒,生怕出現閃失的他,隨即又放下了這個念頭。

高陽玉頰映著憔悴,蕭索的道:“一陣一陣的惡心,外麵...外麵好吵。”

“外麵吵?”

高陽這句話相比申念行之前的無心之言,效果要更為顯著三分。

見同床共枕的發妻花容憔悴,房遺愛暗發恨聲,強忍著心頭怒火,含笑道:“漱兒,躺下歇息一會吧。”

“俊兒哥,府門外在做些什麼?漱兒被吵得心煩意亂,睡不著...”

府門外的哭嚷聲聲振屋瓦,雖然隔著很長的回廊,聲音已經被消散了許多,但眼下高陽正在病恙之中,所聽到、看到的感官統統被放大了數倍,這才會讓高陽有感而發的說出這番話來。

“門外有些個叫花子,俊兒哥這就去幫漱兒趕走他們。”房遺愛攬著高陽緩緩躺在榻上,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謝瑤環、襄城在場,展開雙臂輕攬高陽,知道她閉上杏眸依偎在自己懷中沉沉睡去。

謝瑤環、秦京娘、襄城三人站在榻邊,眼見房遺愛對待高陽柔情似水,心中感動之餘卻也生出了絲絲憧憬和嫉妒。

“房郎待妹妹真好,不知我今生有無這樣的福分。”

“何郎他好細心的。”

“當初在即墨立斬蔡少炳時,房郎也曾這樣抱過奴家...”

過了許久,見高陽沉沉睡去,房遺愛這在小心翼翼的坐起身來,“環兒、京娘、玉兒,你們好生看著漱兒。”

房遺愛站起身來,見睡夢中的高陽黛眉微皺,心中怒火一時不能自已,撩袍走出正房,卻見候霸林和範進正站在正廳前,惴惴不安的朝自己這邊張望而來。

“範師爺,回來了?”房遺愛走到範進身側,繼續問道:“三弟、四弟呢?”

範進拱手道:“三爺、四爺正在軍營點齊勁卒。”

得知程處弼和薛仁貴即將到來,房遺愛微微點頭,耳聽府門外的哭嚷聲經久不息,不禁皺著眉頭道:“範師爺,你去跟外邊那些言官、長孫家的人說,就說改日房俊登門過府拜祭長孫衝,眼下叫他們先行離去吧。”

“是,學生這就去辦。”範進囁囁嚅嚅的點頭應聲,快步朝府門走去,顯然是知道了高陽的近況。

候霸林頓足恨聲道:“大哥,公主怎麼樣了?”

“方才睡下,剛剛吃下的醋溜魚片兒...”說著,房遺愛隻覺詞彙頗為不雅,索性搖頭歎息,接著快步走進了正廳之中。

正廳裏,申念行和關木通坐在茶座上頷首沉吟,見房遺愛到來,不禁一齊起身道:

“賢侄,高陽公主如何了?”

“榜首,用不用學生幫忙診治?”

見二人神色焦慮,房遺愛鄭重其事的拱手道:“有勞叔父、關先生掛心。漱兒已經睡下了。”

申念行微微點頭,喟然道:“長孫家此事做得有些絕對了,怎能將棺木抬到人家府門口?”

“是啊,這不單單是狀元府邸,也是高陽公主乃至於長樂公主的府邸啊!”關木通老氣橫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