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房遺愛對著一旁的弓弩手大聲喝道:“快些點燃兩堆烽火!”
說完,房遺愛跟隨秦京娘走下山峰,徑直繞到了五馬道入口處。
五馬道中,十幾名親兵將哈迷蚩護在中心,因為不曾攜帶圓盾木牌,隻得歇下馬鞍用來抵擋上方流矢。
“此地伏兵是何人所設?”哈迷蚩在親兵的護送下,緩緩朝著五馬道入口退去,邊退邊指揮道:“快些上馬,整頓隊形,隨我衝出山穀!”
饒是嘴上催促兵卒上馬,但流矢之下,哈迷蚩哪裏敢脫離親兵的保護。
數輪過後,弩兵的弓插袋已然見底,見箭矢用盡,弓弩手紛紛抽出腰刀,如數朝山下奔襲而去。
與此同時,兩堆烽火一齊被點燃,熊熊大火將半座山峰照映的通紅一片,兩條火龍在寂靜無人的荒野中顯得尤為紮眼。
失去了流矢的威脅,哈迷蚩重新上馬,指揮著大軍朝來路退去,心中早已咒罵了統兵將領無數遍。
“好奸詐的唐童,竟然能識破本官的妙計!會是誰?魏征?李績?房玄齡?杜如晦?還是...何足道!”
哈迷蚩脫口而出,聯想到房遺愛曾經與自己遭遇,心中猜測更加堅定了幾分,“一定是房遺愛!絕對是他!”
突厥騎兵朝來路奔襲的同時,房遺愛和秦京娘也趕到了五馬道入口處。
“桐木長盾擺下!長矛預備!”秦京娘拔出腰間佩劍,指揮勁卒語氣十分老成,相比初次設伏的房遺愛,不知高明到了哪裏。
“乖乖,這還是京娘嗎?”
“與我和衣而臥的軟玉溫香,竟有如此氣派?!”
側目端詳妻子,房遺愛心中滿是愕然和驚詫,雖然知道秦京娘出身將門,但此等巾幗氣質卻是第一次得見。
因為秦瓊、秦懷玉、房遺愛的緣故,秦京娘在軍中威望甚高,此刻一聲令下,三百名勁卒手持桐木長盾,一字排開,半蹲在五馬道入口處,隨後又有三百名勁卒手持圓盾站在他們身後,二者相輔相成,依仗盾牌構成了一睹阻擋突厥精騎突圍的人牆。
等到盾牌兵擺好戰陣,長矛兵尾隨而至,將長矛透過盾牌之間的縫隙,死死把著衝向五馬道之中,顯然是不打算放走一騎突厥勁旅。
因為此番誌在對付突厥精騎,所以除去那五百名弓弩手外,餘下勁卒盡都手持長矛、馬槊、鉤鐮槍這樣的長柄兵刃。
等到哈迷蚩帶領著精騎,疲於奔命的衝到五馬道入口處時,卻被眼前的陣勢嚇了一跳。
“盾牌戰陣!”哈迷蚩停蹄勒馬,拿著馬鞭的手掌高高舉起,示意士兵停下腳步後,細細打量,霎時便看到了站在戰陣後方的房遺愛夫婦。
“果然是房俊!還有秦京娘!”哈迷蚩輕錘馬鞍,咬牙切齒的道:“小孺子,壞我大事矣!”
“軍師爺,如何是好?”親兵眼望攔路戰陣,咽了一口唾沫,抬頭見山頂映著熊熊火光,隨口道:“他們好像在山峰上點燃烽火了!”
“烽火?他是要引來唐軍?”哈迷蚩一雙豆眼閃過一抹陰鷙,冷哼道:“房俊好毒的心腸,想要將你我圍困、全殲在此!”
“房駙馬!”哈迷蚩心中稍加震驚,接著穩定心神,遙望房遺愛拱手大喊了一聲。
房遺愛手把佩劍,冷笑道:“老狐狸,又來弄些什麼詭計?”
“哈先生!”房遺愛拱手還禮,朗聲道:“哈先生,前日一別房俊甚為掛念,不如就此留在五馬道中,你我談心品酒如何?”
“娘的!”遭受房遺愛的嘲弄,哈迷蚩暗罵一聲,仰頭看向上方烽火,自知不可戀戰的他,大聲嚷道:“給我衝!就是踩,也要踩踏出一條生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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