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小姐尊姓大名?”哈迷蚩語氣輕蔑,顯然是沒把秦京娘放在眼裏。
“小女子姓秦。”
“秦瓊是你什麼人?”
“正是家父。”
“房遺愛呢!”
“正是家夫。”
此言一出,哈迷蚩大吃一驚,“房遺愛是你丈夫!他在哪裏?”
“不才,正是在下!”看出哈迷蚩為何吃驚後,房遺愛朗聲道:“何足道拜謁突厥國護國軍師!”
“呀!”聽聞房遺愛的化名,哈迷蚩倒吸一口涼氣,先前阿史那突魯、阿史那英劫、阿史那隼先後死在這位“布衣榜首”手中,此事早已震驚突厥,眼下見少年英雄就在眼前,饒是哈迷蚩心機極深,卻也委實出其意料。
不等哈迷蚩回過神來,房遺愛將真氣齊聚丹田,大聲喝道:“唐將何足道在此,哪個不怕死的上前來!”
聽到房遺愛的喝聲,對麵的突厥騎兵登時一片騷亂,不時響起兵器落地的聲響,顯然是被嚇的。
見突厥國騎兵果然出現騷亂,房遺愛嘴角微微上揚,再次道:“唐將何足道在此,阿史那將領前來受死!”
聽房遺愛單喚阿史那出來迎戰,突厥騎兵立時想到了那三位死在他手下的突厥貴族。
“與軍師爺交談的小將,就是那個魔鬼嗎?”
“軍師爺...軍師爺有危險!”
“這個魔鬼,殺了咱們國三位英雄,他是不是長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啊?”
“是啊,是啊,他的眼睛泛著血光,怕是吃人肉長大的!”
畏敵的氣氛在突厥軍中迅速傳播,前方騎兵看的不清不楚,後方騎兵以訛傳訛,不一會,房遺愛便從翩翩儒雅的少年君子,變成了吃人肉、喝人血、青麵獠牙的怪物。
耳聽突厥軍中傳來一陣“嘰裏咕嚕”的怪聲,房遺愛眉頭微皺,“他們怕是在商討什麼戰策吧?”
想到這裏,房遺愛再次開口,“呔!戰又不戰,退又不退,是何意也?”
喝聲響起,隻見突厥軍中為首一名騎兵大叫一聲,接著勒馬便跑,後方騎兵不明就裏,還以為是房遺愛衝殺過來,緊跟著勒馬回頭,一溜煙的朝來路狂奔疾走。
見士兵慌忙逃竄,哈迷蚩苦笑一聲,拱手道:“何將軍!不不不,房駙馬!”
“此等好戲真真絕妙。”哈迷蚩揚起馬鞭,大聲道:“後會有期!”
說完,哈迷蚩勒馬轉頭,徑直朝著己方軍隊飛奔而去。
見突厥國騎兵就此逃走,房遺愛長呼一聲,“哈,這就跑了?”
“何郎的威名很是響亮呢。”秦京娘笑靨如花,將柳葉刀放在馬鞍一側的鐵鉤上,顯然是打消了作戰的準備。
房遺愛嘴角微微上揚,苦笑道:“眼下羅灌水...羅貫中老先生還未出世,三國誌中自然沒有張翼德喝斷灞橋的記載。我不過是拾人牙慧罷了。”
“羅灌水?好奇怪的名字。”秦京娘勒轉馬頭,對著身後的騎兵道:“大家原路返回吧。”
房遺愛與秦京娘並肩馳騁,直到天明時分,這才返回了長安城中。
來到校場,房遺愛便遇上了前來等待的薛仁貴、程處弼、尉遲寶林三人。
“大哥、嫂嫂。”薛仁貴拱手相迎,而程處弼和尉遲寶林則麵帶愧色,“大哥、嫂嫂,我們...”
見二人麵龐通紅,房遺愛苦笑一聲,翻身下馬道:“好了,沒受傷就好。查點一下本部損傷了多少人馬,待會報與監軍知道。”
“大哥...”程處弼迎上前來,麵帶支吾、眼圈泛紅的道:“大哥...”
“支吾什麼!自家弟兄有話盡管直說!”房遺愛笑罵一聲,含笑道。
過了許久,程處弼和尉遲寶林也沒說出半句話來,隻是隨著時間推移,二人眼圈越來越紅,仿佛遇到了什麼傷心事一般。
“哎呀,不就是被突厥賊兵圍困了嗎?不礙的,我去兵部討要些銀子,分發給殉國的將士們...”
房遺愛話音未落,隻見薛仁貴拱手,麵帶悲情的道:“大哥...霸林傷的很重,怕是...”
程處弼、尉遲寶林熱淚盈眶,齊聲哽咽道:“怕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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