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倒在地上,蔡少炳哪裏肯對房遺愛低頭,口中朗聲叫罵,又要掙紮著起身。
見狀,程處弼拔出寶劍,快速在蔡少炳腳跟處化了兩下,霎時便切斷了奸賊的腳筋。
腳筋被切斷,饒是劇痛難忍,蔡少炳伏在地上竟一聲不吭,咬牙強忍著舉動,眸子看向房遺愛,恨不能將其生吞活剝了。
“房俊!你敢殺我?”蔡少炳冷汗直流,倒不是他懼怕房遺愛,而是腳跟處實在苦楚難當。
見蔡少炳趴在地上,候霸林這在向後退了一步,一手握著劍柄,一手攥的咯咯直響,眼中冒火、鼻孔發燥,恨不能立刻殺了陷害“二哥”嫂嫂的奸賊。
房遺愛站在謝瑤環左側,見佳人臉上泛起紅潤,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哼哼。”陣陣冷笑過後,房遺愛從簽筒中抽出一根令箭,頗為玩味的在手中撥弄,悠悠的道:“我為何不敢殺你?”
“本官乃是曹州知州,從三品大員!”蔡少炳大喝一聲,恨不能用聲音將房遺愛震死才好。
“我呸!”候霸林吐了一口吐沫,大聲道:“我大哥被萬歲封為後軍都督府,乃是正二品的官職。殺你又當如何?”
“後軍都督府?”蔡少炳瞳孔猛地一縮,不可置信的道:“萬歲與突厥交戰了?封你做後軍督府?”
房遺愛微微一笑,對於蔡少炳的詢問不置可否,低身看向謝瑤環,小聲道:“環兒,要我如何處置他?”
“蔡賊乃是三品知州,房郎打他一頓便好,莫要殺了他。”謝瑤環雖然恨不能手刃蔡少炳,但出於理智還是違心說出了一番對房遺愛有利的話兒。
“娘子待我情深義厚,事到如今還在為房俊著想。”房遺愛輕撫謝瑤環雲鬢,輕聲道:“不殺他,如何對得起娘子。”
“房郎,切莫衝動。”謝瑤環握住房遺愛的手掌,麵容焦急的道:“殺了他,怕是長孫無忌不會善罷甘休的。”
“事到如今,我還怕長孫無忌暗施鬼蜮伎倆不成?”想著,房遺愛看向謝瑤環,見佳人玉頰滿是憂慮,心說:“先行應下環兒,免得叫她擔心,反正蔡賊現在我手,日後叫他嚐一嚐他親自發明的酷刑,嘿嘿,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就是這個主意!”
打定主意,房遺愛微正心神,看向謝瑤環,柔聲道:“好,我全聽娘子就是。”
說完,房遺愛怒拍桌案,居高臨下看著趴在地上,雙腿踝骨鮮血直流的蔡少炳,厲聲道:“蔡少炳,狗奸賊!”
“想你官任曹州知州,不知好生治理轄下百姓,反來謀害上官。似你這等亂臣賊子,就該...”
房遺愛話音未落,隻聽“倉朗”一聲,站立在蔡少炳一旁的候霸林,突然拔出腰間寶劍,奮力向下劈砍而去,血淋淋的人頭登時向前翻滾幾下,接著仰麵恰好對上了房遺愛的目光。
“我...我沒說殺他!”看著蔡少炳的人頭,房遺愛支吾一聲,對候霸林道。
“你說了!”說著,候霸林收回寶劍,對一旁的程處弼使了一個眼色,小魔王心領神會,點頭道:“大哥是說了。”
“你這麼殺他,豈不是便宜了他!”情急之下,房遺愛一拍桌案,將心中所想如數說了出來,“你叫他嚐嚐他親自發明出的酷刑多好,這樣殺他未免太便宜他了!”
“得了吧,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哥哥有心,兄弟代勞。”
說完,候霸林返身走出席棚,對著棚外的騎兵大聲嚷道:“都督有令,凡隨行來至即墨城者,進得棚來一人給蔡少炳一刀!”
“嗯?我沒說過!”
見房遺愛笑著叫罵,程處弼快步走到候霸林麵前,大聲喝道:“出手者,每人賞紋銀十兩!”
“胡鬧!我沒說過!”
不等房遺愛阻攔,二百騎兵紛紛抽出腰刀,宛若潮水一般,嗡的一聲,湧進了席棚之中。
兵戈相擊之聲落下,隻見那威風八麵的酷刑胥吏、曹州知州,頃刻間,便被亂刀剁成了一灘肉泥,別說死無全屍,就是連個渣兒都沒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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