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載著你我,腳力不足,快些放我下去,房郎獨自逃生要緊!”謝瑤環微微掙紮,作勢又要從馬鞍上跳下,怎奈房遺愛手臂宛若鐵箍,任憑她如何用力,卻始終穩穩坐在鞍韂上不能移動分毫。
見謝瑤環一心赴死,來為自己換去生路,房遺愛心中百感交集,慍怒的冷聲道:“胡亂說些什麼!你是我的妻子,是死是活怎能不與我商量?”
“我...房郎,快些鬆開我!”謝瑤環芳心亂顫,淚水奪眶而出,眼見身後流寇即將追上,一個個抽弓搭箭,赴死之心更甚幾分。
房遺愛極目遠望,見劉虞候已經跑出去半裏有餘,又見身後流寇即將趕上,索性橫心將謝瑤環送下馬背,接著勒轉馬頭,手提九環大刀,朝著抽弓搭箭的流寇衝殺了去。
“你們身為官差,不去保境安民,反來助紂為虐暗害本官,委實該死!”
馬兒卸了重量,被房遺愛勒轉回身,忽的看見許多同類飛馳而來,受驚過度下以為找到了馬群,四蹄如飛,沒命似地朝流寇衝了過去。
流寇一心想著射殺房遺愛,眼下見其返身衝殺,射出箭矢後,連忙去取馬鞍一側的兵刃,眨眼間,卻是來不及了。
房遺愛揮舞九環大刀,一連掃開十幾根箭矢,卻還是當胸中了一箭,胸間傳來的劇痛,讓房遺愛徹底喪失了理智,手中環刀上下翻飛,可憐那些個假扮流寇的官兵剛剛拿到兵刃,人頭便如同西瓜似得,陸續滾在了地上。
房遺愛雖然不擅用刀,但此刻真氣外放,感官反應全都提了一節,加上流寇被嚇傻了眼,動起手來好似狂風掃落葉,轉瞬間,流寇便被殺的七零八落,隻剩下四五個人坐在馬上,一個個抱頭求饒,哪裏還敢與這殺神動手。
耳聽流寇求饒,房遺愛不為所動,直到殺剩最後一人,這才將九環刀收了回來。
環顧四下,見地上全都是人頭和屍體,房遺愛冷笑一聲,打馬走到僅存的流寇身前,冷聲道:“你們是哪裏的兵卒?”
“啟稟...啟稟通判,我們全都是曹州轄下軍營的兵卒...”
等到流寇說過來曆,房遺愛手起刀落,紅光閃現,那流寇剛要求饒,便一頭栽下了馬背。
“果然是曹州知府派來的!狗官!此番回到曹州,定不與你幹休!”
恨恨叫罵一聲,想起先前被自己送下馬背的謝瑤環,房遺愛連忙策馬回去尋找,隻見謝瑤環站在原地,眼中噙著淚珠,抬頭道:“我...你沒受傷吧?”
“雖然是女諸葛,但殺伐之事卻將她嚇得不輕。”
房遺愛暗笑一聲,伸手將謝瑤環提上馬背,接著策馬徐行,再次啟程朝著曹州趕了去。
依偎在房遺愛懷中,謝瑤環美目顧盼,幽幽地道:“奴家...奴家還以為房郎真的不管我了呢。”
“若不是娘子提點,房俊還真想不到這背水一戰的妙招。”
說著,房遺愛低頭看向謝瑤環,見佳人背後傷勢已經止住,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剛剛嚇煞奴家了。”
謝瑤環嬌聲低語,引得房遺愛心神蕩漾,見那兩片朱唇嬌豔欲滴,這位剛剛曆經殺伐的房通判,竟自化身做一位謙謙君子,鬆開絲韁,輕抬佳人香腮,低頭朝著朱唇吻了下去。
“啪嗒!”
“幹什麼!打人啊!”房遺愛捂著右臉頰,幽幽的說道。
一霎時,帶著嬌態的謝瑤環,麵龐登時掛上了一抹秋霜,杏眸含著慍怒看向房遺愛,凶巴巴的道:“下次再敢隻身涉險,本姑娘一定饒不了你,去到陰曹地府也要找你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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