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腰牌上找到突破口後,馬周聯想到長孫無忌和長孫皇後的關係,隨手便合上了案底,接著連午飯都顧不上吃,便趕去大明宮查探去了。
長孫無忌回到府邸,見家中老小都在等著自己用飯,不由微微一笑,接著拿出一家之主的姿態,負手踱步進了二堂之中。
長孫津等人見父親回來,好奇蕭銳死因的他們,隨口問道:“父親,蕭銳究竟是怎麼死的?”
“今天剛剛徹查此案,頭緒還沒有展開,哪裏會有什麼蛛絲馬跡能供找到...”
說著,長孫無忌突然想到之前馬周交給自己的畫影圖形,冷笑一聲,從懷中取出紙張,道:“這件事跟宮裏的內侍臣有關係,恐怕蕭銳的死另有蹊蹺,搞不好還會牽扯到宮中某位嬪妃或皇子呢。”
長孫潤年紀最小,好奇心也是兄弟幾人中最重的,三兩下展開畫影圖形,在看到上麵描繪著的人像後,隻覺得十分眼熟,但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對著畫像端詳了片刻,長孫潤、長孫澹、長孫津幾乎同時說道:“何足道的伴讀書童!”
長孫無忌被三個兒子異口同聲的話語嚇了一跳,取過畫影圖形,頗為驚喜的說:“你們認得他?”
三人仔細盯著爹爹手中的畫像看了一會,再次齊聲說道:“認得啊,這人就是何足道的伴讀小書童啊。”
三人中,對謝仲舉相貌最為熟悉的便是長孫澹,之前在國子監他曾經跟謝仲舉同台對弈,期間難免抬頭觀望對方的神色,加上長孫潤曾說這位小書童有“龍陽之癖”,所以這位氣罐子對謝仲舉的印象尤為深刻。
長孫無忌正愁抓不到“何足道”的把柄,此刻聽三個兒子說昨晚夜探蕭銳的內侍臣竟是何足道的伴讀書童,眼瞅著此事與何足道有關,這位國舅爺大喜過望,瞪大了雙眼問道:“怎麼講?”
長孫津三人仔細確認過後,懷揣著與父親一樣的心思,異口同聲的回答道:“這人千真萬確就是何足道的伴讀書童!”
長孫無忌再三從兒子口中確認畫中人的身份,眼見此人正是“何足道”的伴讀書童,一想到大仇即將得報的他,不由放聲大笑:“何足道的伴讀書童,如此說他是冒充內侍臣進到天牢殺死蕭銳的?那與小書童結伴同行的人是誰?”
“莫非是何足道?仔細想想何足道這兩天也應該回來了,之前蕭銳去到秦府輕薄秦京娘,一定是何足道懷恨在心,這才會聯合他的心腹書童去到大牢殺死蕭銳!”
“以何足道的醫術,想要毒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想來卻是易如反掌!沒錯就是這樣!”
正當長孫無忌腦補出“何足道毒殺蕭銳”的來龍去脈時,生性謹慎的長孫津手摸下巴,低頭若有所思的說:“爹爹,畫中人是何足道的書童不假。可他是如何冒充內侍臣的?想宮中內侍臣的官衣、腰牌應該沒那麼容易搞到手吧?”
“哼,想何足道之前常在宮中來往,依照他的才能急下官衣的尺寸樣式應該不難。至於腰牌嘛,何足道與長樂公主...”
說起李麗質,長孫無忌心間被搶親的痛再次被觸及,眸中泛著寒芒的道:“何足道花言巧語從長公主那裏哄騙來一塊腰牌卻也不難!”
長孫潤之前連番被“何足道”毆打,眼下巴不得他就是毒殺蕭銳的凶手,連聲應和道:“對,沒準還是何足道從長公主那裏偷來的呢!”
一番思忖過後,長孫無忌收好畫影圖形,連日來日思夜想終於抓到“何足道”把柄的他,哪裏還有閑心吃飯,拔腿朝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自語道:“何足道的小書童?隻要將你抓緊察院之中,二十四道酷刑加身,有什麼秘密你都得給我抖摟出來!”
說著,長孫無忌已經走到了府門前,對著在旁等候的將轎夫招了招手,轉而坐進了乘轎之中,“去長安府衙!”
放下轎簾兒,長孫無忌嘴角泛起一絲得意的冷笑,喃喃道:“察院的衙役太少,想要去秦瓊府上抓人...少不得要動用府衙中的兵丁!”
“何足道,不管此事你有沒有參與...就等著黥麵充軍吧!衝兒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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