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哥催動戰馬,程處弼暗暗為其心焦,心說:“就您這身子骨,多歇會不好嗎?偏偏我用的宣花斧大開大合,待會提槍招架,可別再把大哥你震暈過去。”
雖然心中不情願跟房遺愛交戰,但眾目睽睽之下,程處弼也不好推諉,隻得用腳尖輕點馬腹,提著重達百斤的宣花斧,不情不願的向房遺愛迎了過去。
眼見房遺愛、程處弼即將交鋒,一眾武舉試子紛紛搖頭歎息,在他們心中對於房遺愛由來已久、根深蒂固的“紈絝”偏見,此刻隨著房遺愛的“自不量力”再次瘋長了起來。
“要不看房俊還不如認輸算了呢,這樣還能落得一個榜眼做做,眼下他要跟程處弼交手,程處弼是誰?有名的小魔王啊,一杆宣花斧重達一百零二斤,就連秦懷玉對上他都得掂量掂量,更別說現在身受重傷的房遺愛了。”
“是啊,房俊其心可嘉,可眼身受重傷卻執意要跟程處弼比試,還是他先行催馬,這未免有點太不自量力了吧?”
“哎,要不是剛剛大意被長孫衝偷襲,房俊未嚐不可與程處弼一較高下,隻是現在...可惜了!”
聽著眾人對房遺愛的評價,房玄齡也被擾的思緒變成了一團亂麻,眺望校場中策馬奔騰的兒子,伸手拉過柴紹,私語道:“嗣昌,待會要是愛兒有什麼閃失,你可一定要及時阻攔啊,可別上了我兒子。”
柴紹麵帶難色,搓了搓手掌說:“玄齡兄,眼下可是爭奪武狀元的關鍵一場,按規矩隻能有一方試子無力反抗或者認輸我才能喊停,其中情由老哥哥應該比我清楚,這事兒我也是愛莫能助啊。”
坐蠟的說完這番言語,柴紹背地想,“您兒子可是大名鼎鼎的何足道啊,眼下這點傷算什麼?之前在望月台、太白山哪場仗不比這場比試硬?想來雖然房俊身受重傷,但程處弼想要從他那裏占些便宜,恐怕還是有點難度的。”
羅成、尉遲寶林、候霸林三人看向校場中的大哥、三哥,一個個全都將心放在了肚子裏,畢竟一場加戲又有什麼危險?可他們卻忘了房遺愛背後的傷口,以及程處弼手中宣花斧的重量。
二馬錯蹬,房遺愛對程處弼使了一個眼色,手中點鋼槍抬起後略微遲疑了片刻,轉而對準程處弼的咽喉紮了下去。
見狀,早就受到提醒的程處弼舉起宣花斧,使了一個“鐵板橋”,雙手抓住斧柄向上托舉,行雲流水似得架開了點鋼槍的槍頭。
一招過後,房遺愛和程處弼又接連走了幾個回合,隨著時間不斷推移,程處弼在房遺愛的提醒下,招式愈發猛烈,而身負重傷的房遺愛也勉強可以接住來自三弟的攻擊,就這樣二人一來一往,已經走上了四五十個回合。
見房遺愛在程處弼手上能夠硬撐五十多個回合不敗,眾人嘖嘖稱奇,就連不明就裏的尤俊達也產生了一絲慶幸。
撫髯嘀咕,尤俊達臉上的淤青還未散去,配合著他今天穿著的繡虎斜跨袍服,模樣顯得十分滑稽,“乖乖,多虧了上次沒著他的麻煩,房俊這小子可比長孫衝能打多了...”
二馬交錯,見房遺愛身體並無大礙,程處弼轉而放下了緊繃著的精神,一杆宣花大斧舉過頭頂,竟使出了他老子程咬金的成名武藝,三板斧中的劈腦袋。
見程處弼宣花斧來的凶猛,房遺愛嘴角微微上揚,效法使出鐵板橋,將點鋼槍舉過頭頂,準備抵擋過來自三弟的假意佯攻。
點鋼槍、宣花斧撞在一起,饒是程處弼沒有用盡全力,但重達一百多斤的宣花斧自由下墜,所產生的力道著實不小。
一聲兵戈相擊的聲音響起,抵擋過程處弼攻擊的房遺愛正要勒馬回頭,突然感覺後背處的傷口一陣劇痛,原本被房遺愛用真氣壓製住的傷勢,竟然被槍斧相碰所產生的撞擊力震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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