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床榻上言語溫柔的高陽,房遺愛心中難舍難分,支吾了半晌輕聲道,“漱兒,母後下旨讓你即日回宮居住...”
正在回憶昨夜涼亭中旖旎一幕的高陽,忽聽耳畔驚雷乍起,不由芳心一顫,目光隨即便看到了房遺愛手中的明黃聖旨。
坐在榻上愣神許久,高陽喃喃道,“母後一定是聽到了傳聞,莫非是蕭銳前去麵見母後了?”
“今早宋國公蕭瑀去到延英殿麵見聖上了。”將原委如實告訴高陽後,房遺愛拿起衣架上的衣裳,走到高陽麵前柔聲道,“前來傳旨的公公此刻正在正廳等著呢,漱兒快些穿衣裳吧。”
見房遺愛語帶不舍,高陽撇開遞到麵前的衣裳,接著伏在房遺愛胸口,道,“漱兒不想回宮,漱兒舍不得俊兒哥。”
“漱兒...”感受到胸膛處的溫軟後,房遺愛心中愈發不舍,但迫於長孫皇後聖旨的壓力,他不得不硬下心來對高陽勸慰道,“漱兒快些披上衣裳,免得受涼。”
“俊兒哥,你跟漱兒一起回宮好不好?”高陽一邊聽話的更衣,一邊對房遺愛道,“到時咱們一塊向父皇母後解釋,他們肯定不會罰你的。”
麵對高陽的請求,房遺愛一時不知該如何答複,無奈之下隻能將聖旨遞到了佳人麵前。
接過聖旨,在看到上麵的朱批大字後,高陽鼻子一酸忍不住落下了淚來。
“母後為什麼不許俊兒哥入宮?這聖旨漱兒不接!”得知長孫皇後明令禁止房遺愛進宮探望,高陽一時氣急竟將聖旨丟在了地上。
“漱兒,萬萬不可!”彎腰拾起聖旨,房遺愛強忍著心酸,道,“漱兒,文德皇後乃是當朝國母。漱兒怎能如此對待皇後的聖旨!快快起身進宮吧。”
說完,害怕高陽拗著脾氣不允進宮,房遺愛接著道,“漱兒進宮可以去向父皇母後解釋清楚啊,到時候我也好免些責罰。”
此言一出,高陽杏眸轉了幾轉,接著喊聲應允,乖乖的從床榻上走了下來。
下床後,望著房遺愛血漬橫流的脊背,高陽伸手拿起絲帕用溫水浸濕後,杏眸微紅的道,“俊兒哥,讓漱兒為你擦了擦後背吧?”
“好,擦完漱兒就要聽俊兒哥的話,跟隨總管回宮哦。”
見高陽語氣溫和,房遺愛不由想起了溫淑賢良的李麗質,寵溺輕撫過佳人的臉頰,接著返身坐在了凳子上。
手持絲帕輕拭房遺愛脊背上的血漬,高陽眼淚猶如珠簾一般連連垂落,芳心早已被其後背上的道道血痕融化成了一汪碧水。
過了半晌,眼見時辰已經耽擱了許久,房遺愛忍不住開言道,“好了,有漱兒這一番照顧。我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了。”
不等高陽做出回應,房遺愛縱身站起,接著眼含熱淚的朝房門走去,想要將高陽送到正廳。
見房遺愛起身離去,高陽心間微怔,開言道,“俊兒哥,你等等。”
高陽雙瞳剪水,黛眉微蹙,望向麵前的房遺愛,皓齒輕咬下唇,道,“俊兒哥,讓漱兒再看你一眼。”
“漱兒,不就是回宮中住些日子嗎。怎麼搞的跟生離死別...”
房遺愛轉身話說一半,突然感覺雙肩一緊,高陽竟自大膽的貼了上來。
四目對視,唇間相連,一股清香瞬間在房遺愛口中彌漫開來。
望著眼前麵帶淚痕的高陽,房遺愛心中百感交集,忘情下主動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佳人。
良久過後,隨著呼吸愈發緊促,高陽睜開雙眸望向房遺愛,貝齒忽的輕輕合上,隨後將頭伏在房遺愛肩頸咯咯笑了起來。
感受到舌尖的痛感後,房遺愛精神一振,不解的問道,“漱兒,你咬我做什麼?”
“漱兒回宮這幾日,俊兒哥不要再到平康坊去了。咬你是為了讓你長記性。”
說完,高陽對著房遺愛弄出一副鬼臉,小丫頭的脾氣盡顯無餘。
望向懷中一臉嬌羞的高陽,房遺愛心間溫暖如春,暗想,“漱兒終歸是皇家公主,這小性子卻還是有些任性...不過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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