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蔚無論如何也不能把他和艾婷婷的死聯係起來。
下午四點，甄衍風坐在警局審訊室接受案件審問，薄瑩記錄。
方蔚站在玻璃外，看著審訊室內。
他雙手交叉放在膝上，眼神不偏不倚。
“昨晚22點到淩晨2點，你在哪裏？”李隊沉聲問道。
甄衍風答：“在家睡覺。”
“有人作證嗎？”
他搖搖頭，“沒有，就我一人。”
李隊翻了翻報告，“昨天下班後，你有沒有再次返回過公司？”目光灼灼，有十足壓迫性。
他的眼底掠過幾絲停頓，慢了幾拍，“回過。”
李隊步步緊逼，“幾點回去的，回去幹什麼？”
他的臉龐有一半籠罩在昏暗的陰影中，隻露出一半，讓人覺得陰鬱，“大概是九點半左右，一份重要文件落在抽屜裏，回去拿。”
“艾婷婷有沒有和你說什麼？”問到關鍵點子上了，他在試探。
甄衍風點頭承認了，“有，我們還發生了肢體衝突。”
“為什麼？”
這件問題他沒有立馬回答，而是看了看玻璃窗處，可惜看不到外麵，可方蔚可以清晰地看到他。
爾後，他還是說了出來，“她說愛我，抱著我不肯撒手，我們拉扯之間，不小心將她推到在地，之後就離開了。”
兩年前，艾婷婷大學畢業進入集團市場部，當時的她什麼也做不好，工作能力差，常常熬夜加班，他看一個小姑娘可憐，偶爾給她些幫助指點。一個剛進入社會的大學生不適應公司內的高壓，遇到挫折需要鼓勵，於是他好心地當了那個鼓勵的人，沒成想艾婷婷會喜歡上他，之後會偷偷給他早餐，叮囑他吃飯，節日送禮物，他怎麼會看不出，旁敲側擊要她放棄，可是小姑娘倔強，一直等，後來甄衍風刻意和她拉開距離，艾婷婷的糾纏確實淡了，那些日子她看起來很憔悴，精神恍惚，聽說是因為父親病了。最近，她常常和他說話，昨晚是她第一次出格的舉動，他以為過去了就沒事，沒想到她死了。
“你們有沒有發生過性關係？”李隊臉不紅氣不喘問道。
他忽的抬眸，雖然意外，但還是堅定地搖搖頭，“不可能。”
趙濤推開門走進審訊室，趴在李隊耳邊低聲耳語些什麼，“查了甄衍風昨晚的行蹤，寫字樓沒有可以證明他進去離開時間的監控，小區監控顯示他是22：30回去的，之後再沒有出去過。”
要說他的作案動機，可以有，被求愛糾纏的不耐煩動了殺機。
作案時間，從九點半到十點半中間的一個小時是空白的，開車從公司回去隻需要二十分鍾的車程，那麼剩下四十分鍾他在哪裏？
甄衍風回答說，他開車去龍山透透氣，一直在山上。
李哲嚴銳利的目光看向他，不語。
現在甄衍風出入集團的時間和案發時間很相近，起碼證明和艾婷婷發生衝突的人是他，能為他是凶手的可能性降低一些。
——
傍晚，當秒針“噠”的一聲閃過60秒時，手機鈴聲如鬼魅般煙縷纏繞在空氣中。
一雙手從隱秘的暗兜裏掏出手機，接起。
“喂。”
“事情沒有處理幹淨？”那頭，是個男聲，晦暗陰厲。
“警方好像在查。”
男人極其不悅，“你最好不要讓那個東西流出去，否則我也不留你活口。”
“是。”
“貨都備好了嗎？”
“備好了，保證讓他們舒服滿意。”
“還有新貨嗎？”
“有。”
“晚上滾過來。”
女人聲音欣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