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煙雨山村(1 / 3)

蒙蒙煙雨過後,山裏的花、草、樹、木,都沾上了晶瑩的水珠。平凡的泥土散發出了淡淡清香;並不華麗的野花也浮起了一絲微笑。這一切雖然很普通,但又很清新、高雅。

成雙成對的鳥兒站在枝頭歌鳴……

山村裏,和往日一樣,幾聲清脆的雞鳴聲後,人們陸陸續續起床勞動,山村也漸漸熱鬧起來。

在山村邊緣,一個大概十四五歲的女孩,穿著黑色鬥篷,戴著鬥笠,哼著小曲,邊走邊踢著路邊的小石頭,準備到田地裏去看看莊稼生長得如何了。

她哼的是一首山歌,雖然沒有京城裏的戲唱得那麼好,那麼動聽,那麼讓人回味,但卻別有一番風味,也有一絲淡淡的傷感:

是誰在你的墓前,葬下了一生的諾言?

是誰撫我一絲秀發,誰欠我一生代價?

塵畫卷,畫的是誰的生死之戀?

燃盡的風華,為誰化作了彼岸花?

塵緣從來都如水,罕須淚,何盡一生情?

最後卻隻能守著那不變的容顏,一守就是一千年。

花若多情,早已凋零。

何必多情?何必癡情?

……

一首歌哼完之時,田地也就到了,女孩摘下鬥笠,近看,也是個美人胚子。三千青絲如瀑布般垂下,一雙清澈如聖水般的眸子,仿佛能夠看穿人的心靈。纖纖玉手,將臉頰邊的幾縷青絲撫在耳邊,解下黑色鬥篷,一襲綠衣,好似天上清清白白的仙子,卻來到了這渾濁的世間……

“這次莊稼還種的不錯嘛……”女孩俯下身子,一邊看,一遍伸手撫摸著這些植物。

“嫦曦妹妹!……”這時,一個年約十九的大姑娘跑過來,還來不及喘口氣,就一邊用手拍胸口,一邊說:“嫦曦……冷大嫂他……”這位名喚冷嫦曦的姑娘聽到“冷大搜”這三個字,就知道指的是自己的娘,心不由得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手也垂在兩邊,手中的葉片落到地上。冷嫦曦扭過頭,看著冷馨,淚珠湧出眼眶,說:“我……我娘他怎麼了?”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母女連心”吧,今早冷嫦曦出門的時候,母親隻是坐在躺椅上,微笑著目送自己離開,當時就感覺有些異樣。再加上下了一場雨,或許是天在哭泣?

名喚冷馨的姑娘拿出手帕,擦了擦冷嫦曦的眼淚,說:“冷……大嫂她……去世了……”

去世了……也就是永遠的離開自己了?

冷嫦曦聽到後,並沒有哭得更離開,而是擦幹眼淚,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我早就料到了。”冷馨見了冷嫦曦這般可憐的模樣,心下也是一陣疼。

她們是從小玩到大的,冷弦懷上冷嫦曦時,她的丈夫就和其他女人好上了,在懷孕五個月的時候,冷羯從外麵回來了,當時冷弦破涕為笑,不管自己已經身孕五月了,就連忙去給冷羯做飯菜。哪知冷羯隻是冷漠的讓她不必去。

“弦,我這次回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麼事?”

“我想納風雨為妾……”冷弦聽到後,癱倒在地,眼淚奪眶而出,說:“我現在還懷著孩子你知道嗎?我為你做了那麼多,為什麼你還是喜歡上了別人?你要納妾?好啊,你自己滾出去納吧!”

就這樣,冷羯離開了家,冷弦一個人生下冷嫦曦,又將嫦曦撫養長大。

冷嫦曦出生時,冷馨四歲,因為她們的遭遇相似,所以就成了好朋友。這一來,她們在一起已經有十四年了,已經是知心的紅顏知己了。